上城区此刻是一片混乱。
趁着这里的主人都离去,而城卫主力也调去了下城区,被压迫已久的奴隶们爆发了动乱。
他们拿起铁棍、斧头、锄头一拥而上,围殴杀死了为数不多的城卫。
他们砸开了那些华丽的宅子的大门,像是潮水一般涌进去,砍死了那些留守的守卫,抢走了他们的长|枪利剑。
宅子里的金银财物被一抢而空,甚至贴在墙壁上装饰的金箔都被硬生生刮了下来。
搬不走的东西被砸成碎片,这还不止,心怀仇恨的奴隶们甚至在宅子里泼了油,点燃了火。
熊熊的火焰烧了起来,不止一处。
队伍在壮大,越来越多的奴隶加入了暴动之中。
在有心人地鼓动下,这些已经完全被激情支配了的奴隶们彻底放弃了思考,只是凭借着本能发泄着仇恨,杀死那些欺压过他们的人,抢夺着宅子里大笔的财物。
看着那些曾经高高在上的人在自己脚下瑟瑟发抖的模样,他们痛快到了极点。
只是,这痛快还没持续多久,大批的士兵已经赶到了。
因为下城区河道不大,大型战船开不进来,塞斯只能将其留在军港之中,然后乘着小型快船沿着河道从下城区快速地航行到了上城区。
那上城区的码头处,一艘接着一艘的小型快船停泊下来,整船整船的士兵从船上涌下来。
看着城区里烽火四起的情景,塞斯并没有急着带先头部队直接去剿灭奴隶。
他先是按兵不动,直到他麾下的所有士兵都上了岸,排列成整齐的队伍之后,他才一挥手,下达命令。
他将士兵分成两部分,组成阵列,向着不同的方向扫荡过去。
正规军一来,还在痛快地烧杀掳掠着的奴隶立刻就哑了火。
他们一开始干掉那些城卫和屋子里的守卫都是拼着一口气,凭借着人数的优势一拥而上。
但是,他们的人数优势,在手持利刃圆盾、身披坚韧皮甲、还经历过长期训练的强壮正规军面前毫无作用。
当士兵们组成阵列默契地向他们杀来的时候,只是一个照面,这群聚集在一起的奴隶们就被杀得瞬间溃败。
战争呈现一面倒的状况。
“明明说了托泽斯的士兵都会被绊住的!”
不久前杀红了眼抢红了眼的奴隶们在这一刻终于清醒了过来。
“那些家伙骗了我们!”
“他们没打算帮我们!”
“那些家伙只是在利用我们而已——”
可是到了现在,逃已经逃不掉了,抵抗正规军更做不到,很快的,这股暴动的奴隶就被塞斯带兵镇压了下去。
只是,在战斗即将结束的时候,塞斯的脸上并没有任何高兴的神色。
因为这一刻,他站在高地的上城区,一眼就俯视到了下城区的那片海域上。
塞斯只觉得脑子里轰的一声,炸得他晕头转向。
他看到了,那密密麻麻的海盗船正从海平线上汹涌而来——
托泽斯城危险了!
…………
“不……为什么会这样?”
腿脚虚软,靠着仆人的搀扶才没倒下的贝托拉脸色煞白地看着那群涌来的海盗船,脸上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明明约好了是在晚上,晚上啊,为什么他们现在就……就算要提前也要事先给我们打个招呼啊……”
“这是在演戏,对的,演戏而已,很快他们就会装作被击败,离开托泽斯的……没错,一定是这样……”
他不断地念叨着,神色呆滞,喃喃自语。
不只是他,和他在一起的几个大商人脸色都难看得厉害。
一直以来,在托泽斯的大商人眼中,那些海盗不过就是他们养着的一群狗。
多给点骨头就能乖乖听话,好用着呢。
他们绝对不会想到,在他们面前表现的极为乖顺的狗居然是会反噬主人的饿狼。
而这一口,就咬断了他们的喉咙!
…………
雨还在下,只是没有一开始那么倾盆而泻,小了许多,只是一直淅淅沥沥的不停歇。
这对托泽斯城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暴风雨肆虐的海上,船只行动不便。暴雨会阻碍海盗船的行动,而像现在这种小雨就不会对船只造成任何影响。
只见那已经变成墨蓝色的海上,数不清的挂着海盗旗帜的战船如狼群一般汹涌而来,只一会儿功夫,就驶到了托泽斯城的海岸边。
托泽斯海岸边高高的城墙之下,密密麻麻的海盗船环绕此处。
因为仪式而停泊在另一侧的托泽斯海军战船被突兀地插过来的海盗船堵住了航路,尽管那军港就近在眼前,却被数不清的海盗船堵在路上,返回不了。
而且,与其说是被堵住了去路,倒不如说他们已经被海盗结结实实地包围了起来。
毕竟这两个舰队本身数量就是虚报的,又只挑选了外貌不错的战船出来进行仪式,论数量根本无法与海盗匹敌。
眼看己方舰队被海盗团团围住,站在船头的海军统帅塔卡铁青了一张脸。
他原本华丽的军礼服已经湿透了,那些累赘的装饰湿哒哒地垂下来,原本整齐地梳理梳理在两侧的头发也黏在额头上,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颇为狼狈。
“巴沙!”
他咬牙切齿地盯着那个最为庞大的有着三层划桨的海盗战船,眼底简直要喷出火来。
能坐上海军统帅这个位置,除了他的兄弟大笔的财物支撑之外,他本身的能力也并不差。
事到如今,他不会像他那只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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