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害与被伤害的人们,终先会因彼此的羁绊再次相逢。】
那天,我一个人回到了学校。
我在黑暗的宿舍里辗转反侧,想了想,爬起来拿出沈朝咏送给我的那盏星空投影灯。
伸手轻轻一按,无数美丽的光点映在了天花板上,我痴痴地望着这片虚幻的星空,神思游走。
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名神祇,凭借着虔诚的信仰努力成长为更为优秀的人。只是最可悲的莫过于神祇无法察觉我们爱慕的眼光,任百转千回也无法到达他的身旁。
一连几天,我都想要找机会见到沈朝咏,并对他讲明夏亭的事,而由于洛铃的阻挠,我总是未能如愿以偿。
后来我曾经有次单独见到洛铃,她面对着我的质问居然温和而无辜地笑出声来:“沈朝咏?他可是我最重要的好朋友呀!我和你曾经也是好朋友,所以不能因为你是沈朝咏的青梅竹马,就阻碍他交往别的朋友,对不对?”
我深深地感觉到,洛铃,她才是比魏亚亚更加可怕的人,永远不说喜欢,却永远表露着喜欢。这样安稳无事地待在沈朝咏的身边,一副小鸟依人的乖乖女样子,就足以降低所有人对她的戒
心,何其狡猾。
那个时候的我还不知道洛铃和魏亚亚也曾见面,甚至还因为这类暧昧不明的态度发生过激烈的冲突,最终导致了那件不可挽回之事的发生。
每日清晨的奶茶依旧安静地躺在我的抽屉里,有时候心情好会拿出来喝掉,有时候干脆转手送人。
我,何依然,不是任何人的替身。
只是我不晓得那天蒋再涵有没有追上魏亚亚,他们有没有再见面。但是,我已经下定决心,抑制住自己的好奇,他们以后的事情都和我没关系了。
那天下午,我最终还是跑到天文社的活动教室里报了名。
社长一副为难的样子:“何依然同学啊,你也知道社团里本来人就不少了,再加的话,怕是仪器啦、分组啦都不够用啊!”“拜托你,我想加人。”我很坚持。
“社长,让她加人吧!”意外地,我竟听到沈朝咏的声音,转头一看,不知何时进门的他正站在教室角落的书橱前专注地寻找着什么,目光没有看向这边,淡淡的话语却意外地有效,“我们社团里目前也有很多人都是对天文不感兴趣来凑热闹的,也该精简成员了。”
“很多人?谁啊?”社长勉为其难地将我的报名表收了起来,随口问着。
“好比说,洛铃跟几个女生……”沈朝咏终于抽出了自己想要的书,转过脸来面无表情地说。
洛铃?我有些惊讶地看着沈朝咏,他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再进一步说,难道他们两人还没有交往吗?沈朝咏,为什么如此简单就能说出这样的话?即使洛铃参加天文社的理由我心知肚明,可是当我听到沈朝咏提出建议要将洛铃清除出社团时,还是
觉得有些不可置信。
“行。”社长痛快地答应了下来,“咱们过两天干脆弄个天文知识问答好了,既能留下真正对天文有兴趣的社员,又能不伤人自尊地精简成员,不错吧?”
沈朝咏“嗯”了一声,夹起书就要走。
“等等,沈朝咏!”我不肯放过这个机会,立即追了上去。教学楼长长的走廊,有初夏清凉的风吹过。我慌张地冲出门口,才发现他早已不动声色地放慢了步子,等我追上他时,才不紧不慢地移动步子,和我并肩走下楼梯。
“沈朝咏……”等真正可以和他面对面地说话时,心里反而又纠结又委屈,眼睛一眨差点掉下泪来。我低着头停下了脚步,伸手就拉住了他的袖口。
“依然?”他回头望着我,目光里始终有着事不关己的温良。
“对不起……”我终于开了口,语调艰涩而犹豫,“对不起!沈朝咏,我想和你说……夏亭的事……”
他看了我很久很久,才叹了口气,像是很久之前习惯的动作那样,将手掌覆盖上了我的长发。
“对不起……我一直都忽略了你的感受……”我继续说着,泪水终于毫无顾忌地就流了下来,索性往台阶上一坐,就哇哇大哭了起来。
“依然,别哭!”耳边回响着熟悉的安慰,他递来柔软而干净的手帕,轻轻拭掉脸颊的泪痕,眼前的一切都仿佛是梦幻。有很长一段时间,我只会反复地对他说着“对不起”,仿佛一个上了发条的人偶。
原来我的心底真的是这样害怕着,害怕沈朝咏再也不理会我,再也不原谅我。
“依然。”我听见沈朝咏淡淡地说,“对不起,夏亭的事,
我再也不会问了。”
“不是的!”我一急,伸手主动去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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