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大雨掩盖了哭泣,即使鸟云遮住了笑脸,我信仰着的,皆是虚幻。】
等我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却发现身处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空气里充满了腐朽的味道。
这里是哪里?是盛跃然避开车救下了我吗?可是为什么他又会把我扔在这儿?!
我恐慌地翻了个身坐起来,身下的钢丝床传来细微的咯吱声,摸索着床沿起身,试探着挪动步子,张开双手摸索着周遭的一切。
脚尖碰到什么东西,很快摸到了一个方桌,上面早已积了厚厚的灰尘,然后顺着摸到了墙壁,我沿着墙壁一直摸索,终于来到了门前。
“盛跃然!你在不在?开门呀!”
我拼命地呼喊着,大力地摇晃着铁门,轰隆轰隆的声音不绝于耳。许久,却听不到任何人声,铁门也纹丝不动。
终于,我筋疲力尽地坐了下来,才意识到盛跃然把我丢在这里就一个人离开了。
这里是哪里?现在是几点了?学校会不会发现我没回去而寻
找我呢?我怎样才能离开这里呢?
绝对的黑暗和绝对的寂静,让我心中的恐惧那么快就繁盛地增长。我一下子抱紧自己靠着铁门坐了下来,由于视力被剥夺,
听觉就变得无比敏锐,稍微一丁点儿声响,都会让我浑身忍不住地哆嗦起来。
我不知道时间进行到何处,只是感觉没一会儿困意又来,倚着门迷糊了一阵,就又醒了过来,没有做梦,异常清醒。
满目的黑暗,丧失了对时间的感知,冷意如同一丝细线,从脚部的血脉慢慢地爬上了心脏。
我开始想念沈朝咏,痛恨着自己为什么没有听他的话而擅自出来,为什么这么倒霉遇上盛跃然被卷入这种事,最后还差点遇到危险……
莫名其妙的,我就想到了几天前曾在报纸上看到的一则消息:一个人在街角,偶然见到了和六年前家中走丢的那只宠物很像的狗,就打了个呼哨,狗似乎呆了一下然后发疯般地向他冲了过来,那重逢的情景让人潸然泪下。
当时的我也确确实实落下了泪,心里感慨万千,沈朝咏,沈朝咏……如果是你的话,你会发现找不到我了吗?现在的你,还会像之前那样寻找着我,担心着我的安危吗?
应该……不会了吧,他现在身边已经有洛铃了。
想到这里,心中是这样的难过。
我唇齿间绽放音节,慢慢地念出那个即使熟悉,却又好像是久违了的名字:“夏亭……”
夏亭,我很害怕,我不知道这里是哪里,我害怕那个不良少年,害怕他会伤害我。这么黑、这么静,我努力睁大眼睛,却还是看不到任何东西,我努力竖起耳朵,听到的仍是我自己的呼吸
夏亭,我能够想到的只有你了,能够不舍弃我的也只有你了。
就连神,也从来都听不到我的祈祷,不会给我拯救。盛跃然说得没错,我们只有靠自己,而何依然能够依靠的也只有夏亭了呀!
夏亭……
不知过了多久,锁忽然传出了开启的声音,昏昏沉沉的我一下子惊跳起来,死死地盯住门。
借着昏暗的光线,我认出进门的正是盛跃然。他随手把门关上,屋内再次陷人了黑暗,我听得出他玩味的语调:“你醒了,看起来你的精神好像还不错?”
“嗎。”我抿了抿干裂的唇,嗓音艰涩,“是你救了我?盛跃然?”
盛跃然轻蔑地笑出了声,伸手粗暴地捏起了我的下颏,逼近了我:“救你?我倒是还没有那么好心,说起来,倒是很了不起的小姑娘嘛,若是魏亚亚,一个人在黑暗里这么久,早就崩溃了……是因为你的心底有支柱存在的关系吗?”
支柱?是的,我有,即使沈朝咏不再陪伴着我,我也还有夏亭在这里,一直在这里。
“是你那个小青梅竹马?”
我痛得皱起眉,伸手拼命地掰着他的手腕,艰难地吐字:“他早就和我……没关系了……”
“哦?原来小姑娘你的心里还另有所爱,真是个大新闻,哈哈哈!”盛跃然放肆地笑了起来,“那你的青梅竹马该多伤心啊?”
我好不容易挣脱他的钳制,厉声地反驳着他:“才不是!我只不过是有‘夏亭’而已。”
“夏亭?”盛跃然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疑惑道,“是你在恐惧中叫着的那个名字?根据我手下那帮小弟的调査,你们的身边可是从来都没有这号人,夏亭是谁?”
是的,现在我的周围确实没有这号人,我的头脑又一阵阵熟悉的刺痛,晕眩无比。
“他不在我身边,但是并不代表他不存在……”我忽然有些底气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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