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学老师在黑板前讲的口沫横飞,声嘶力竭。毕竟是毕业班的学生了,距离考学越来越近。老师们恨不得使出浑身解数,把自己脑子的知识全部灌输给学生。
这时的教室,气氛是紧张烦躁的。压力越大,反抗越多。到这个时候,六年级的课本实际上已经讲完了,各科剩下的就是复习复习再复习。功课的沉闷,枯燥让学生的焦躁心理越来越严重,以至于班主任陈老师除了上课,其他时间也都泡在教室里。美其名曰:听课。实际上每一个老师学生心里都有数,班主任这是在帮助任课老师压制呢。
陈老师把目光转向她最得意的学生张悦,只见她坐在课桌前静静的读书,面容沉静,心思清明。仿佛教室里的一切都与她无干。不管是老师的急躁还是同学的紧张,都丝毫没有影响到她,就那么默默的坐着,认认真真的读着。
对于这个学生,陈老师知道自己是过于偏袒了。作为一个任教几十年临近退休的老教师,如果是几个月前,她自己都不会相信,自己能够这么喜爱这么偏心一个学生。
是的,张悦看的不是数学书,甚至不是课本。课下时陈老师曾经过去瞄了一眼,知道这节课她看的是朱光潜的《谈美书简》。
关于张悦上课看“闲书”的事,几乎每位任课老师都找她告过状,也都被她挡了回去。以至于所有的老师都知道,张悦看书是得到班主任默许的,只要不影响成绩,可以不用管。
其实,关于这一点,陈老师也有自己的苦衷。自从那次作文课张悦因为作文出类拔萃得到认可,可以在其他人写作文时做自己想做的事。然后事情就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先是语文,在连续几次考了班级最高分之后,张悦找到办公室,和自己交涉,在圆满完成本职工作--学习的基础上,是否可以让她自由发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去?
这个时候的陈老师是矛盾的,也是好奇的。一方面她有点担心开了这个口子,其他学生也照做怎么办?;另一方面她也好奇,原本普通的孩子,怎么能够在短短几个月时间内进步如此迅速?莫不是她有什么独特的学习方式?
在反复考虑之后,陈老师答应了张悦的要求,由自己去和任课老师协商,允许她在上课的时候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当然前提是不能影响到别人,更加不能因此成绩下降。
至于其他学生,很简单,只要你成绩能够超过张悦,OK,没问题。
可是,有谁能够像她一样这么从容淡定的对待考试,却次次出类拔萃?直到现在,陈老师依然记得,听到这个消息时张悦那璀璨的笑脸,当时的感觉,春花也不过如此灿烂了。
想到这里,陈老师的面容不禁现出一丝微笑。
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考验,张悦确实没有让她失望。成绩一直名列前茅不说,她上课的时间基本用在看书上了。
陈老师真的有一点不明白,按说自己是语文老师,当然爱书,也自认为看的书很多了。可是她依然无法相信,怎么会有这么爱书成痴的孩子?
张悦看书很快,很杂,她对于这个年龄段孩子喜欢的书仿佛不屑一顾,除了曾经见她看过儒勒,凡尔纳的图书之外,再没看她拿过任何一本青少年书籍。甚至连她妈妈曾经和自己讨论过的,目前很火的言情小说也再没见她拿过。
那天数学老师在办公室感叹,说特别关注了一下,张悦看的书从阿加沙。克里斯蒂的《东方快车谋杀案》、《尼罗河上的惨案》到阿瑟黑利的《大饭店》,《航空港》;从王蒙的《青春万岁》到刘索拉的《你别无选择》,她看的书和自己上大学的儿子看的书一模一样!
这边数学老师还在惊讶呢,那边美术老师过来插话,说张悦看的书他都看不懂,什么《三言两拍》,《儒林外史》《欧洲文化的起源》、《基督教的起源》这哪里是十一岁的孩子看的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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