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在她需要的时候,他都不在她身边。只是,此生绝对不可能再放手,因为,心尖位置上的那个女人,始终是你。
“去哪里?”
安苒的声音有些紧绷,再往前走就是她母亲的墓地,她不知道他带着她来这里做什么。
手紧了紧,听到他温润中带着沙哑的嗓音:“去看看妈。”
妈妈……
安苒跟着他的脚步,心底百转千回。
清晰的照片,母亲永远都是那么美丽温柔,就是一个大家闺秀。安苒看着便湿润了眼睛,明明答应过妈妈,要放开这个男人的。可是,没有办法……这就是爱情吗?她在赌,赌这辈子的幸福。
“妈,今天我过来,是想跟你说几句心里话。”
林慕白蹲下身子,声音低沉,目光真挚:“妈妈,我知道,把安苒交给我,你一直都很不放心,你怕安苒受委屈,而我,也确确实实让她受委屈了。”
“我不是给爱受人摆布的人,不知道为什么向来自由的家会非让我娶一个女人,也许就是骨子里的那份叛逆,终究蒙蔽了自己的心,我以为自己娶了一个不爱的女人,我以为这个女人嚣张恶劣,自私自利,我不知道该怎么跟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妻子相处。于是,我对她恶言相向,冷漠以待,我希望有一天她能主动离开我,那个时候,我真的是以为自己不爱她的——”
“她追着我一直到了国外,我拼命地冷冻自己的感情,对她依然冷言冷语,可是有一天,当我回家的时候,却忽然发现不见了她的人影。我慌了……我忽然之间就这样慌了,我找了很多地方,没有找到,后来才知道,是你出事了,让她回家。我没有办法想象,一个女孩子应该怎样承受这样的痛苦,我想回来,可是遇上了恶劣的天气,航班取消,我没有办法回去,陪着她度过这样艰难的时刻。我几个晚上都没有睡着,我一直在想,她该怎么办,怎么承受这一切。猛然间,我像是明白了,原来我早就爱上了这个女人,我会因为她生气,因为她愤怒,哪怕是因为一点点的小事。而那个时刻,我更是焦灼万分,只想飞了翅膀能赶回陇城。”
“飞机终于可以起飞,我一回陇城便直奔云家,万万想不到的是,她竟然经历了那么大的事情。我知道,她是心死成灰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她对自己的 丈夫失望,对自己的父亲失望……我无法想象那个时刻的她会多么痛苦,她该如何承受,发了疯似的去找,却总是石沉大海。我发现自己的生活乱了轨迹,好像没有了任何情绪,每天总是焦躁得想要把自己醉死。”
“那个时候我知道,我不是爱她,而是……很爱她。我每天想着自己曾经对她所做的,觉得自己就要疯了。有段时间,我几乎天天喝酒,喝得烂醉。我没法想象自己竟然会蠢到这种地步,难怪有人说医学天才都是情感上的白痴,我承认,我就是一个白痴,不懂得珍惜自己身边爱着的人……”
“后来,我在锦澜竟然看到了她,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我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可是在泳池里,我那么真实地看到了她。我很激动,可是,她却很冷漠,她把自己变成了一只刺猬,武装起来。她不再是从前那个喜欢围着我转的安苒,而是,恨我推开我的安苒……”
安苒咬唇,泪水似决堤。
林慕白叹了口气:“我不仅痛苦,而且无措。我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才好,不知道应该用怎么样的态度重新赢回她,更无法想象,她如果再也不愿意回来,我应该怎么办。我知道自己是把她的心伤透了,在她心里,我就是给混蛋。我告诉自己,不能放弃,如果放弃了,这辈子就活得跟行尸走肉一样,还会有什么意义?”
“我听我妈妈说过,你临死前跟安苒说,忘了林慕白那个负情的男人。我慌乱无措,我不知道怎么样给自己辩解,怎么样说,我爱的那个女人,就是安苒,云家的小女儿,我的妻子。这么多年,我误会她,委屈她,对不起,妈妈……”
安苒泪眼朦胧,却是看到他双膝跪了下去,她惊得捂住了嘴巴,又见他缓缓道:“妈妈,我不会再放弃安苒,她是个那么好的女子,我会对她好一辈子,请相信我。把安苒交给我,我不会让她再受一丁点的委屈……”
“这个戒指,我保存了很多年了,我以神的名义起誓,会对我的妻子安苒,永远忠诚,永远爱护,这辈子就疼她一个女人。”
手指被牵过,闪亮的戒指滑入无名指。据说,无名指的血脉是直接通往心脏的,每个戴上戒指的动作,都是神圣而且庄重的。
“对不起,安苒……”他起身,摸着她泪水纵横的脸,额头轻轻抵着她的,“我知道从前让你伤心难过了,也让妈妈走得不放心,都是我的错……让我用余下来的时间好好地宠你,我会让你成为最幸福的女人,忘掉过去所有的伤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