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恶极所以难受吗?是觉得没有资格成为一个母亲吗?”白茹勾唇微笑,眸中的目光渐渐变得疯狂。没错,她是要疯了,在经历了自己这样重大的失败,见到顾馨儿这样巨大的成功……她还有理由不疯吗?
她什么都顾不了,什么都想不周全,她只想让这个女人入十八层地狱。
“她当然有资格成为一个母亲,只有心肠歹毒的女人才不配为一个母亲。”
顾晚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们身后,显然听到了大部分的对话。
梦里的一切,不管是因为什么,总是真实的。白茹的狠毒,世间有几个人会遇上?所以顾馨儿是悲哀的,因为遇上了这么一个心机极深的女人,用了那样骇人听闻的手段。
“果然是血浓于水。”白茹侧头眯眼看了看顾晚,“顾晚,你也许不知道,你身体的芯片……”
“我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清楚。”顾晚吸了口气,走到白茹面前,“我知道,芯片是妈妈亲手给我注射的,在我还是婴儿的时候。你是想跟我说这一点吗?”
白茹愕然,她竟然知道?顾晚笑了笑,继续道:“我不仅知道这芯片是妈妈注射的,而且我也知道,这芯片的针管是你递到妈妈手里,让她注射的。白茹,世界上坏心眼的女人千千万万,可是你知道吗?像你这样坏到骨子的人,真的是不太多见。这世界上喜欢同一个男人的女子也有许许多多,可是没有多少人会用你这样阴毒的手段。我不知道你的心,还算不算是一颗女人的心。你也是女人,你也是母亲,白茹……你没有心吗?你怎么可以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来?”
“到底是什么事情?”慕华敦挽着顾馨儿的肩膀,她的脸色那样苍白,整个人虚弱得像是要 昏倒。可是顾晚口中禽兽不如的事情,究竟是什么?
“假装跟自己最痛恨的人成为最亲密的朋友,在她不备的时候对着她下药,导致她精神紊乱,常常出现幻觉、幻听。那天,妈妈就是因为出现了幻觉,才会打电话给你。她是把你当成可以依靠的朋友,可是没有想到你从头到尾就只是想给她一条绝路。你把针管递给她,告诉她只要给孩子打一针,就会没事。母亲因为担心自己的孩子,才会拿着针管刺进我的皮肉。而那针管里的,就是芯片,陪伴我那么久的东西。”
“什么?”
震惊的不只是慕华敦,欧以宸也是。他一直知道顾晚体内的芯片是顾馨儿注射的,可是并不知道原因。可是,那原因怎么会跟自己的母亲有关呢?他真的无法想象,她怎么可以对一个婴儿做这样残忍的事情?哪怕这件事情跟感情有关,可孩子毕竟也是无辜的,她竟然残忍至此吗?
“你……你怎么会知道……”
顾馨儿泣不成声,她一度不知道怎么对着顾晚开这个口,身为一个母亲,没有尽好母亲的职能也就罢了,怎么还能做出这种事情?她拿什么解释?什么解释也都是空白的。这件事情,就只有白茹跟她知道,她怎么会知道这一切的?
顾晚叹了口气,看着顾馨儿笑道:“我不知道,也许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在我昏迷的时候,我做了好长好长时间的梦,所有的这一切,我都是在梦里见到的。我就在旁边,看着白茹、看着你、看着悠悠……没想到,梦里的一切就是现实。妈妈,我知道你爱悠悠,所以,我真的不会怪你。”
顾馨儿眼睛红肿,久久不能说出话来。良久,她抱住了顾晚,重重地呜咽出声。
洗了个澡,换上舒适的睡袍,再喝着暖暖的牛奶,才觉得自己的心在渐渐地平静。
生活真的是一本书,或是连续剧,顾晚觉得一切的匪夷所思都发生在了自己的身上,无论是亲情还是爱情……
“想什么?”一双大手搂住了她的腰,男人的气息扑来,是让人迷醉的感觉。
“没有。”顾晚放下手里的牛奶,转过身,把头埋入他怀里,轻轻地叹了口气,“只是觉得有点累。”
欧以宸轻轻一抱,就抱着她到了床上,拉好被子,揽入怀中,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
“累了就好好休息。”欧以宸的手指在她柔柔的发丝间穿梭,低声道,“梦里关于我母亲的那些,为什么不告诉我?”
“没什么好说的,再说,不过就是梦而已……”
“对不起,丫头……”沉默了一阵,欧以宸拥紧了她。是是非非,说到底竟然都是欧家的错,那四年的时间,他究竟是对她做了什么呢?如果时光可以重来,他不会愚蠢得再去想要报复什么,说到底,报复的都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