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还是要更谨慎一点。”
尹逸遥词穷,就知道那几天回锦澜有问题,被跟踪了也不知道。只是防备心这样轻的丫头,这几日他没有去澜溪,不知道跟肖木肖景混得怎么样了?该不会她真有这样巨大的能力,去改变一个人的性取向吧?
其实想想……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他咽了咽唾沫,觉得有些心烦意乱。
“尹逸遥……”欧以宸的声音打断他烦乱的思绪,“介意跟我谈谈你的父亲吗?”
尹柏?他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淡然勾唇:“你不了解吗?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可能你对他更了解一些,你想谈什么?”
“知父莫若子,你们有血缘关系,我怎么能跟你比?”欧以宸站起身,“或者,我们该找一个更隐蔽的地方谈谈,有的话,我也只能跟你说了。”
尹逸遥虽是疑惑,却也跟着他朝着里面的房间走去。
不知名的高大树木,顶端是红色的叶子,旁边则是绿色的叶子,交融在一起,却也偏偏和谐得很。安苒看了一会儿,又蹲下身子,捡起一片树叶。
叶子还是嫩色的,却已经飘到地上了,她不由地有些感伤,顾晚正在旁边的一幢大楼接受身体检查,她甚至不敢在外面呆着。她害怕这种空气,怕极了,人生变幻的色彩总是太过浓烈,她一直以为自己的性子也是这般浓烈的,渐渐地发现,连自己都未曾了解自己。
她其实只要安静平淡的人生,她的人生,可以平淡得只有工作,然后有缘的话,可以收养一个孩子,她甚至不想结婚,只想一个人过完这一辈子。
没什么不好,真没什么不好,这些年来,她已经太过习惯孤单。
“还有捡树叶的习惯?”
一道声音淡淡地在头顶,她不想抬头,也不想回答。目光所及,是一双黑色皮鞋,目光不用往上,她就可以知道,林慕白的存在。
她厌恶这种了然的熟悉感,她曾经对他研究过很久,所以,对于他的存在她总是敏感的。离开他之后,她渐渐地淡忘了他的味道,可是,那只是以为。那日落水,那种熟悉的心跳和气息,她以为自己在做梦,却没想到他会就那样出现在她身边。
还能记得那时的目光,惊诧,紧张,激动……她只是不相信,命运怎么还可以跟她开这样的玩笑?让她再见到这个男人?
“我记得你那时就有捡树叶的习惯,还可以把这些树叶做成漂亮的叶脉书签,你的每本书里都有各种树叶的叶脉书签。每次在做的时候,你都会做两张……”
“我已经很久不做了。”
她冷声打断他的话,放下手中的叶子,他却是更快一步地抓住她的手,连同树叶一起,声音低沉中夹杂着疼痛:“安苒,你一定要这样跟我说话吗?”
“是你一定要这样跟我说话。”安苒笑了笑,“林医生,我不是一次提醒过你,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没有关系的意思就是,无乱从前、现在或是未来,我都不会跟你有任何瓜葛。所以,别跟我说过去,我什么都忘了。”
林慕白一时无言,当一个女人狠了命地跟你撇清关系的时候,你怎么办?那种无力感让他想要发疯,他只是拉紧她的手,那样看着她,她想要挣脱,他不让,几次下来,安苒恼怒得瞪圆了眼睛:“林慕白,你放手!”
“云初禾,我也不是一次提醒过你,你是我的女人,明媒正娶的!我跟你不仅有关系,而且有很大的关系,我跟你不仅有瓜葛,而且有一辈子的瓜葛!”
“不准这样叫我!”安苒激动地挣着手臂,他却是猛地将她一把抱住,力道之大,根本不容她挣脱,低低的声音在耳边,带着咬牙切齿的愤怒,“为什么不准?你是伤心了?难过了?……你会伤心会难过,就证明你从来没有忘记过我!”
“疯子!”她恨恨地看着他,心脏深处的位置,猛然之间像是被砸出了一个洞来,鲜血汩汩地流着。只是,他是从来不知道她的疼痛的……
“疯子?没错,我就要疯了……你究竟什么时候能停止这样折磨我?听听自己心底的声音,很难吗?非要欺骗自己,折磨彼此吗?初禾……”
“住口!”眼底有了温热感,开口竟是带着颤抖。好吧,这个男人,总是可以把她的情绪逼到崩溃,安苒笑了笑:“林慕白,从我签订离婚协议那一刻开始,我的心就再也不会为了你而跳动。如果你一定要说我没有忘记你,没错……我是没有忘记你,我怎么会忘记?这么多日子,你是怎么对我的?我是你的妻子,我一心一意地做着你的妻子,每天对着月亮,跟着冰冷的大床说晚安,没关系,我愿意等,等你知道我的好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