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女人,而我,还是思想单纯的小女生。我们的人生不匹配,不需要再见。
远远地,就见张寒骑着单车停在社区门口等我。
我开口喊,“张寒。”
他马上骑车过来,很高兴的样子。
张寒说,“丫头,我们都被选上了。”
“什么?”
张寒大声地说,“我们可以一起去读艺术学院了。”
“真的?”
“是真的。”张寒作手势让我上车去,我没有迟疑,但流忆却拉住我。他对张寒说,“她刚从医院回来。”
张寒下意识地打量他,两个男生表情都很冷。
我只好向张寒解释说,“我半夜发烧,他和我妈一起送我去医院。”注意到张寒在盯着我怀里薰衣草看,马上又加一句,“花是我妈的朋友送的。”
流忆松开了手。嘴角扬过苦涩的笑意。
“再见。”他说。不是回家,他朝外走。也许,他是去约会情人。不过,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是不是?
“我见过他。”张寒说。
可我不想提起有关他的事,干脆一口截掉他要继续下去的话题。
“他住在我家对面,我发烧,他刚好碰上,便与我妈一同送我去医院,我妈有事要去处理,他便陪我回来。张寒,你看,我都将整件事叙述得这么详细了,你还要揪着这事不放吗?”
他低头望着地,半天才说了一句话,“我怕你受骗。”
笑话,他能骗我什么?
张寒不说话。坐上他的车,他闷着气骑车。一路上都是这样。
一进教室,全部人起哄。我怀里的薰衣草令大家都误会成是张寒的道喜礼物。我不作解释,反正再过不久,大家就各分东西了。误会只是一时之事。
辉子也榜上有名,只不过是不想与可可分开,正在苦恼,该如何抉择。
可可表面上的意思,是让辉子去。私底下却沮丧得不得了。她怕一旦分开,人就变了。
确实是。像我们这种年纪阶段,还不是能经得起任何考验的时候。何况谁亦没有责任要守着谁一辈子。
下课后,辉子说要去喝酒。可可眼睛红了一圈。两人应该吵过架。我只好拉着可可,一同跟着他们走。
这次并不是去饭馆,张寒将大家领去了酒吧。
没有来过这种地方,第一反应就是反感。我讨厌乱七八糟的地方。
辉子去吧台点酒,吧员竟是个女人,两个聊得极好,可可眼泪都冒出来了。我气冲冲地跑近吧台,辉子已经在大口大口地喝酒,喝得眼泪也冒了出来。
两个相爱的人在面对抉择时就是这样,承受着的痛苦是同等的。
张寒坐在辉子旁边,也喝酒。也许,每个男人天生具有大量吸收酒精的能力。天底下,几乎没有不会喝酒的男人。
我拉可可在辉子右边坐下,张寒为我们各点了冰镇果汁。
酒吧不大,却有舞池,很多人都在扭动,不是跳舞,只是一种发泄的动作。望去,有喝醉了的男人搂着妖艳的女人在接吻。很乱的环境,完全不适合我们来。
张寒突然拍我,他指着一个方向让我看。
顺着他手势望去,穿着黑色t恤的男人将一女人抵在墙上,他的手直接伸进了她的衣服里。
我觉得浑身不舒服,很快喝了一大口果汁。很冰。我忘了我不能喝冰冻的饮料。
胃马上被刺激。我真的难受。
可可问我怎么了?我说不知道。其实真是,我不知道究竟是心难受还是胃?
然后,一帮人从我旁边走过,很像不法组织里的混混。他们围住了那个穿黑色t恤的男生。
一个个子较高的男人扯出他怀里的女人,其他人开始打,一拳一拳的,打在他的身上,女生们尖叫起来。
我本能地冲过去。张寒和辉子赶紧拉住我,他们骂我是不是不要命了。
“你们帮忙报警好不好?”我反抓着他们的手说,“他们会把他打死的。”
“别管闲事木木。”辉子说。
我不管。自己去掏手机。翻了一遍,找不到。手机可能没带出来。
别人的拳头还在他身上挥动着,我顾不了,大声喊,“警察来了。”
围着他的人警戒性很高,迅速散去。
我立即冲过去,只见人躺在地上,鼻青脸肿,头上一直在冒血,他双手捂着肚子,像在承受着很大的痛苦一样。
“流忆。”我叫他。
他总算是看清了我。有液体从他的脸颊滑落。
“过来帮忙。”我对张寒和辉子他们喊。
张寒过来了,他说,“木木,你还不明白吗?他就是混蛋,我看见过他很多次,都是和不同的女人在一起。”
我不笨。总算知道了张寒为什么会带我们来酒吧。
胃终于发作了。钻心的痛。
张寒要扶我,我不让。他只好去扶流忆。
不知道是怎么去的医院,只知道很痛,胃痛,心也痛。
有个国王,他有十二个女儿,个个长得如花似玉。她们都在同一个房间睡觉,十二张床并排放着,晚上上床睡觉后,房门就被关起来锁上了。有一个时期,每天早上起来后,国王发现她们的鞋子都磨破了,就像她们跳了一整夜舞似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们到哪儿去过了,没有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