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来所做的事一样,妈妈不在家,早餐要在外面买。
这回我学聪明了,出门前先找钥匙,将阳台上的小门反琐好,书包挎在左肩上,这才关上了防盗大门。
条件反射地望了对面一眼,然后走向电梯。
经过物业保安厅时,忍不住问了他们一句,“为什么3号楼的202住的不是原来的屋主了?”
物业保安淡淡地回应,“原来的住户分了,房子现在由女方出租给别人。”
我“哦”了一声便走开。
现在的人真好笑,结了婚又分开,分开后再找别人。与其这样,还不如当初不在一起。
“木木。”
我眼睛一亮,只见张寒骑着单车过来。
“发什么愣?”他问我。
“没有。”我笑了。
“上车,我载你,别挤公车了。”
张寒的车子很漂亮,也有后座,我跳了上去。
“为什么来这里?你家离这里又不近。”我问他。
“可可说你一个人住,我不放心,来看看。”他笑,是很灿烂的笑容。张寒一向是很开朗的男孩。
“自作多情。”我笑嘻嘻地靠在了他的背上。车子骑得很快,风吹得我头发飞了起来,我很快乐,像忘了所有的悲伤一样,心,随着车子的节奏而变得活跃。
奔跑吧,青春就该这样。
从书包里摸出mp4,一只耳塞塞到张寒耳里,另一只留给自己。
播放文件没得选择,只有beyone的音乐。
“为什么还是只听这几个人的歌?我不信你能听得懂这些粤语?”张寒说。
这个家伙自称新潮人类,只听流行音乐。而beyond,唱得再好对他来说也是已经过了时的调子。
“有些东西好就是好,无须别人认可,只要自己喜欢就成。”我低低地回答。
“木木,试试听别的歌好不好?这跟喜欢没有关系,你一辈子只听这些音乐有什么意思?黄家驹死了,beyond也早解散了,你现在听的只是属于他们过去的记忆。有时我总觉得你不是在听歌,而是揪着某些东西,不想放手。”
我呆呆的,有一种被别人说破心事的狼狈。
我伸手作出要摘掉他耳机的动作,“不想听就拉到。”
“别…好木木,跟你随便说说的,就听beyond好不好?我们就听《光辉岁月》。”
车子在我的扯拉中只好急刹。我顺利地抢回了自己的另外一只耳塞。
刚好向右再走十几步就是一家面包店,张寒说,“要不木木我们今天的早餐就吃三文治吧。”
没待我回应他就将车子驶向右边的面包店。
这家店我也来过,里面的糕点做得很精致,味道也跟别的店的不同,就是价格有点吓人。一块三文治起码要八块钱。
车停在面包店门口,张寒说,“进去选吧,贵点也没关系,我请你。”
这句话听着好舒服。有足足的王子气场。
“谢谢,谢谢。”
我跳下车,第一个奔向面包店。
店里因供应早餐,人很多。服务生没有空招呼我,我自己抓了一个袋子去柜台上选三文治,一边选还一边跟着mp4里的人哼起《喜欢你》来。
直觉问题,总感觉有人在看我。一回头,吓了我一跳。
“嗨。”他向我打招呼,嘴角还挂着很像是愚弄的笑意。
我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走到他跟前,小声地说,“昨晚有一个很漂亮的女人去找过你。”
“我知道。”他说,喝了一口牛奶,又在为他的面包抹什么调料之类的。
“你真可怕。”我说,见张寒也进来了,就不想理他,谁知他又突然说,“你哼着歌自我陶醉的样子真好看。”
真真被他气死,我只好不去理他。
走回张寒跟前,继续去选三文治。
张寒悄悄凑近我耳边,问,“你认识他?”
我低头想了想,说,“他是我邻居。住在我家对面的。”
“哦。”
我们选好了三文治和牛奶,付了钱,从他身边走过。他又突然叫住了我,“木木。”
我和张寒同时狐疑地望着他,“有事?”
“你们好像在拍拖?”他冷不防地扔过来这样的一句话。
我惊呆了。因为店里有很多客人都是高中生,他说出这样话来很是令人敏感。
“我们是同学,也在同一个舞蹈团里跳舞,木木是我的舞伴。”张寒冷冷地解释,拉着我,往外走。
“他不是个好人。”张寒闷声闷声地说。
我不知说什么好。只好沉默地又跳上他的后座,一手搂着他的腰边提着牛奶,另一手拿着三文治啃起来。
眼看就到c高校门口了,我赶紧喝掉了剩下的半袋牛奶,冲张寒喝道,“停车。”
“做什么?”张寒被迫刹车,双脚着地,有些不满地问我。
我从后座上跳了下来,嘻皮笑脸地说,“为了咱俩的清白,还是分开走好,否则被人看了真以为我们有些什么呢?”
“这样不是更好,我配你,天设地造。是不是?”他似笑非笑。
我推了他一把,拉下脸来,说,“你想毁了我的清白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