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两口,胃又不争气了。
不痛,只是不舒服。
我蹲下来,蜷缩成一团,任别人怎么看我。
当一个人万念俱灰时,她才不会管别人怎么看她。
“木木”
我抬起头来,看清了他的脸,泪光盈然。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回来?
他看着我,不说话,背对我半跪下来。
这个姿势他曾经对我做了三年。那时我是一个小丫头,爬到他背上时没有任何负担。现在我是一个18岁的高中生,思想很复杂,觉得那个背已不是我的。
还是爬了上去。
别人都在看我们,因为我已不是小丫头,他也不是那那个穿着球服的高中生,在深圳这种大城市里,没有年轻人肯在大庭广众之下做这种事。
可我不管别人,雪枫也不管,我们有我们自己的世界。
一路上,都不说话。
雪枫现在不再冷血,他已经变成性格隐忍的大男孩。
在医院做了检查,没有什么大毛病。医生说,按时吃饭,忌喝冰镇的饮品就好。
我们在医院外的小公园里坐下,还是不说话。
我瞄了一眼雪枫,这下,痛的是心。
我耳边一遍一遍地响着都是指甲掐进肉里的声音。
我抓着他伤痕明显的胳膊哭了起来。
他顺势将我拉进他怀里。
“丫头,我正在努力攻学位,再等我一年,我就会回来带你走。我们不要再管别人好不好?”
我哭得更厉害了。
要管的。爸爸的事业做得那么大,丢不起这种脸;妈妈呢,恐怕会崩溃。爸爸为了自己的幸福已经伤透了妈妈,我是不是也能为了自己的快乐再去扯碎她的心?
“木木,给我一句话,你会等我吗?”他也快哭了。
我觉得头痛,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娟姐说,木木可不可以别喜欢雪枫?爸爸说,丫头,你还小不懂什么是爱情,雪枫他不适合你。妈妈哭着掐着我,你是准备要嫁那个女人的弟弟是不是?
我不知道大人为什么都这样对我?雪枫宠我疼我爱我,我喜欢他没有错,他们却要我离开他,然后送走雪枫。
“木木,错的是大人,你懂不懂?”雪枫也哭了。
他隐忍的哭声刺痛了我的心,将我一下子拉回了那段噩梦般的记忆里。
那天好像是周末吧。
我因与雪枫有约,早早便起来。在经过爸爸妈妈的卧室时,却听到了妈妈的啜泣声。
很意见,爸爸妈妈一向感情和睦,从不吵架的。
我大胆地将耳朵凑到门上去偷听,果然就听到了爸爸隐忍的痛苦声音,他说,“我真的爱雪娟,爱到非要和她在一起的地步,你懂吗?”
我身体僵直着,心如坠进冰窑里一样冰冷起来。
爸爸爱雪娟?爸爸爱上了雪枫的姐姐。我不能接受。
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推开了没有反琐的卧室门,当爸爸妈妈都用一种惊讶的目光注视着我时,我反倒很冷静,这点,我完全遗传了妈妈。我幽幽地开了口,“爸爸,你可以不爱娟姐吗?你若爱她,会毁了很多人的幸福。”
爸爸突然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沉默了下去,整个房里,只听到妈妈低低的抽泣声。
我想,爸爸还是在乎自己的,我还有可能挽救这个局面。一向善良温顺的妈妈不该得到这种残酷又极不公平的对待。还有雪枫,每个人都知道他疼我喜欢我,我们不能因为谁而分开。
可是,沉默之后,爸爸还是打破了平静。他说,“木木,对不起,你娟姐,她已经怀了孩子,我必须要对她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