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现在辉子和可可都是我非常信任的朋友。
“不过就放假几天,木木丫头,怎么会病得这么严重?难道你妈妈都不管你的?”辉子说。
说者无意,但是确实触痛了我的某个伤口。
我是单亲家庭的孩子,从小在北方长大,两年前爸爸和妈妈离了婚,妈妈卖掉了家里的房子,将我带到了深圳,我就一直过着可怜兮兮的生活。妈妈有她的事业,不可能时时守着我。但是一个16岁的孩子是需要爱需要庇护的对不对?我总是在怕,也许有一天我会一睡下去就醒不过来了,一个人生活,就算死掉,也没有人会发现,就像这次,若不是雪枫
不能提到雪枫,会扯碎我的心的。
“要不,木木你上我家里住几天好不好?”可可说。
我闻了闻花束,点了点头。
可可妈妈是个贤妻良母,性格温和,烧得一手好菜,每次去,她都视我为己出,百般疼惜,这是我愿去可可家的原因。
张寒和辉子去都骑了车子过来,辉子理所当然地载了可可,我上了张寒的车。
我一手搂住张寒的腰,一手捧着薰衣草。
我有个怪癖,喜欢闻薰衣草的花香。
所有只有懂我的人才会送我新鲜的薰衣草,对于这点,我不胜感激。
“木木丫头真不让人省心。”张寒也开始念我,“脑袋不好,iq也低,做事总不经大脑,还不懂照顾自己,将来若考进大学,该怎么生活?”
我不说话。妈妈并不希望我能考什么大学,她说学好外英就好,将来要送我出国学专业的舞蹈。
娟姐和爸爸送走了雪枫,妈妈也要送走我。
大人总是这样的,将一切只是为了孩好为借口,擅自而盲目地在做决定。他们从来都不去想想,自己的孩子想要什么,只知道将孩子塑造成他们想要的那样。
其实,我只是爱跳舞,但是没想过要以舞蹈为一生的目标。
妈妈,她不懂我。
我顺着她的意,只是因为她活得太苦。她曾经是令人羡慕的贤妻良母,平日里也没什么交际圈子,只懂得守着爸爸和我,爸爸的出轨伤透了她的心。就算是经过两年的时间,还是抚不平伤口,多少次了,我总能听到从妈妈卧室里传出来的低低的抽泣声。
我怎么忍心去违背她的意愿?是不是?
“我不参加高考了。”
憋了一路,总算是说了出口。
“别开玩笑木木,不是志愿都填了吗?”张寒急刹车,我险些滑下来。
这时,辉子的车子也在旁边停下,三个人都对我说出的话感到震惊,不可思议。
“考深大不是你的梦想和目标吗?你是不是被烧糊涂了木木?”可可急得跟什么似的。
也对,高二时就说好,四个人要一起考深大的,现在连志愿表都填了,而我,却出尔反尔,是个人,都该急眼的。
“我妈没想让我上大学,她要送我出国学舞蹈,所以参不参加高考都是没有意义的,我该用心去考福托。”我说这些话时语气很平静,像在说别人的事一样。
“你没有主见,像一只失去舵的小船,随波逐流,而且丧失理性。”张寒指着我鼻子骂,“你是木偶吗?怎么能被别人纵自己的命运?”
他说的话没有错。
我的头又开始痛。
拼命地,就像在溺水时急于抓住一根救命草一样挣扎着解释,“她不是别人,是我妈。”
“你妈又怎么样?没有人能左右你的选择,除非是你自甘堕落。”这话是辉子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