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得轻松而爽快。
他微笑起来,看着他那么令人熟悉的笑容,似乎回到了从前。那天我们在窗边聊了很多很多,他说:“小竹,不要生我的气,我会帮你营造出平和的人际环境,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
如此缥渺不定的诺言,我想起这几天遇到程莉央她都绕着我走的样子,表情仇视却又带着不敢近前的畏惧,但是,那是“伯伯”来学校找过她之后的结果吧,我在心底悲哀地叹息。
为什么人总是寄希望于错误的人,在愿望破灭之后又会觉得很受伤?
为什么我们总是会去在乎那些明明是不重要的人的话语?
为什么我们总是学不会,怎么去在乎那些在乎我们的人?
还在成长的我们……都是傻瓜吧……
从窗户里看到,于向彬那家伙已经气急败坏地跑到操场上去兴师问罪了,我无奈地笑,喂,苏蓝沉你可不要使你乖孩子的伪装露馅啊,趁着展银澈回教室去整理做过的习题,我也无所事事地朝操场晃去。
“啊,于向彬。”注意到来人,大汗淋漓的苏蓝沉顺手把球丢了过去。
“苏蓝沉你这个家伙,你什么时候出去宣扬我和那小猪是娃娃亲的?”一把接住球,于向彬声音低沉地威胁道。
“啊?”苏蓝沉奇怪地歪了歪头,“原来是不能说的事情?”“你这浑蛋。”于向彬猛地扔了球,冲上去掐住他的脖子拼命摇。
远远地看着这一幕的我忍不住捂嘴偷笑,于向彬那明明是火冒三丈还不敢声张出来生怕被更多人知道的憋屈样子,还真是足够可爱。
“啊,小竹……拟干枯爱……够够哦……”看到我的苏蓝沉夸张地挣扎着发出一连串扭曲不止的尖叫。
我俯身捡起滚落到我脚下的篮球,掂了掂分量,诡异的笑容在嘴角扬起。
好不容易摆脱钳制的苏蓝沉边跑边扬声大喊:“小竹,你要是敢拿球丢我,我就去广播室把那件事广播出去!你们俩赶快贿赂我吧。”
拉下脸的于向彬有气没处使地瞪着他,最后的处理方式还是无计可施地请他吃了一星期食堂的晚饭封口,当然,这是后话了。
那阵骚动终于平息之后,我和苏蓝沉坐在操场的乒乓球台上,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
苏蓝沉近来的成绩一直稳定地维持在中游水平,其实在这种学校里,心理攀比比什么都严重,和我一样不是学习顶尖的孩子,对于名次浮动的幅度也没有什么大的要求,相比之下倒是轻松了不少。
问及陆浅息的情况,苏蓝沉的脸色逐渐沉重,其实像他这样的人,自是不希望伤害到别人,然而伤害到了那个女孩子的,恰恰是属于她自己的那份固执和不甘心。
“她问过我,为什么可以和小竹那么亲密地玩在一起,就像恋人一样,我很坚决地告诉她,我和小竹的那种感觉是最好的朋友间的感情,不会给小竹带来困扰的,或许她只是不甘心才会对我说那些话吧。”苏蓝沉伸手挠了挠后脑勺,叹息着说。
“其实,她也对我说过类似的话。”
我想起陆浅息那含着泪水晶亮的眼睛,那初生的被斩断的心意和思慕。于是,忍不住长叹:“唉……现在的女孩子都在想什么啊……”
“你好意思说别人吗?”
“可是我和展银澈,就算是交往了也是只维持在同桌的关系上,话题也大部分是学习啊。”我不甘示弱地反驳,心底突然浮现出在解释程莉央的事情时,来自展银澈的那个温暖怀抱,可是这个是心底的秘密,不可以说出来的吧。
“苏蓝沉,你该不会,是早就有了喜欢的人了吧?”沉默了一会儿,我开始打趣。
谁不曾有心底的一些不能告诉他人的往事呢?我看见苏蓝沉的表情变得温柔起来,目光投向了遥远天际的某个不知名的地方。
“那不是恋人的那种喜欢,不过,我想再见到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