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呢!”
“哦!”伊楼睿君一副明白的样子点点头:“前不久麒儿写信过来说过,是跟着你来的?说到这个,怕是要谨慎一些了。你舅母家那边有几个姑娘在这里,你也知道她年岁比我大一些现在喜欢热闹。家里女孩儿没有出嫁的,也就剩下你三表哥家的姆珠。”
“这倒是好事了!”张云溪笑着点点头:“我还担心大姐儿跟着我在这边,一个同龄的人都没得,凭着寂寞呢!舅舅打算什么时候启程?”
“过了端午就走,早点过去也好早点打猎。去年少猎了一头熊,你舅母嚷嚷着要做熊皮褥子呢!今年还得满足她不成。”伊楼睿君想起自家的发妻,只得摇头苦笑。他们是半百的夫妻了,虽然有些年轻争斗到了老了还是感情深厚的。
“那倒是好事!我看着舅母哪里,好皮子怕是多的很。我去找她要一些去。没有熊皮的,说不得能拼出一个狐狸皮什么的呢!”张云溪笑的开心,伊楼睿君也不恼她。只当是难得小儿女心态。他握拳咳嗽一声:“那事情你跟她说去,对于日后你是个怎么的成算?”
“我想先看看再说,您也是知道当年我是不想嫁才串串着二表哥给我弄了一场子。可眼下,那个人怕是自己个儿纠结的厉害呢。而且,舅舅也是知道的,我一心想出去看看。也就三两年头,还有时间打算不是?”
“真的不想嫁人了?你这丫头……”伊楼睿君不赞同的摇摇头:“若是他有意,你若也觉得合适就是一个凤位舅舅也是可以给你拿下的。我们又不差他们什么。”
“不嫁。”张云溪摇摇头,很是坚定:“舅舅也是知道,我父母对我娇养惯了的,若是进了那内门大院的,我的性子如何受的?而且,早年青云道长哪里的话,舅舅也是晓得。我此时戴了冠,也是这么个意思。再说这些年的变化,舅舅是个明白人。我也不瞒着舅舅,我是有些神通的。那人看重的是什么?真若是我这个人,倒也是值得了。可……事实上绝不会如此纯粹不是吗?既然如此,我何必委屈了我自己?”
“行,不说这个了。待会儿你舅妈来催人就不好了。我们一起过去。”伊楼睿君叹了口气,挥了挥手起身带着张云溪向内院走去。
伊楼家的家长内院,依然是建筑在夯土台子上,十分有气势。从三层三十二阶的台阶上去,是院落的正门门厅。过了门厅才是内院。这座庞大的家族群,从下方地面看去就如同建筑在高台上的宫殿。虽没有金砖红墙,但是那墨绿色的瓦片和纯白的一加任何杂色的光滑白色墙壁也足够显示出这个院落的尊贵。
庭院里丫鬟小厮林立,面白无须一看就是同皇宫一样的内侍。院子内没有亭台楼阁,只是简单的花圃树丛,青砖围绕。没有耳房门房一类的,过了正厅就是宽道,入眼的就是正房太太的独房大宅。
人群走动,道路两旁的奴仆都弯腰拘谨的低头停下手中的动作。一些走在隐蔽地方的,也小心的隐藏自己的身影快速移动。张云溪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这个严谨、规矩的宅院。比较着那木家皇朝的内庭。
“见过老爷、表姑奶奶。太太在里面。”进入中室,一个相貌贤淑的女子一身鹅黄长褂撩开右边的房间的檀珠门帘,低着头小声的说道。她的声音轻柔温婉,咬字清晰不带一丝南边的侬软。
“快快些让他们进来吧!”里面传出一道带着山陕口音的京子腔。说话的人是个女子,声音柔和中带着威严。但是却不失慈爱,年龄也是中年过后的。张云溪看了一眼快步向内的舅舅,拎着裙摆跨过门栏走了进去。
房间很大,看得出是经过精心布置的。一水儿的酸枝家具,琉璃七彩的。用绿底银丝的织锦装点得软垫罩单,显出一种低调中的华贵。地上铺着软面的织工地毯,暗红色是主要的色调。用黑色、黄色、姜黄色、赤色等织就的花纹。靠着外面的窗户旁,是一张通长的窄炕,炕面北是圆桌多宝阁。上面摆着一些珍馐起居。在东面的靠北的地方一条笼纱罩住了门,显然是通往离间的通道。
说话的人坐在炕上,旁边已经有丫鬟摆上了红木大椅子,挨着说话的人放着。那女子没有什么别具一格的发型,只是带着一个满钿,上面是绿松石等珠玉镶嵌的。鬓角干净,用发油梳拢干净。面容白皙丰润,身材端坐看着也必定是妖娆丰润的类型。一身七镶八滚得紫红色绣彩蝶坠金珠的长褂,很是衬她的肤色。虽然看着年纪有些大,但也是风韵犹存。此人正是伊楼睿君的正室,闻人家族出身伊楼家族的宗母,闻人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