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捉襟见肘。在这个时间,位于西北刚刚缓过来的陇西贵氏,一起进献了三百万石才将口子堵住。
中秋因为灾祸,举国上下估计没有多少人能够过得舒坦的。因为北边粮食颗粒无收,南边的米价终于在隆冬来临的时候,飞涨起来。江南富庶之地,几乎无人缺粮因此造成卖往北边的米假生生高出了十倍,尤其是在春耕前期。脱壳椿过的米高了二十倍有余,而未脱的可以充作良种的米,价值更高。不过好在北边能够种植稻米的地方不多。加上为了新年的春耕皇帝是下了大力气的,为了避免来年的蝗灾特意根据前朝的记载进行了大面积的驱虫卵、焚烧等事宜。相比等到开春后会有一个不错的开端。只是这蝗虫一路吃来,就是屋顶的稻草都吃了个干干净净。农田需要灾民回去种植,可也得有房屋瓦舍。
张云溪早就算到这一出,在水泥出来后就去信给了自己的大舅舅。要求很简单,在固定的拥有平坦耕种条件的地方,给农户集体建造用水泥混了沙石的房屋。图纸是她提供的,那种一进的二层楼带阳台的农家小院。农户只要出工就可以,等到粮食丰收的时候每家的一成作为谢礼。
水泥这种东西根本保不住配方。因为在建筑强度上来说,比较起那城墙上的青砖要容易得的多。而且配方简单,只要看过一遍的老技工过上两手就知道如何做。与其之后与民争利,还好不住配方不如大方的拿出来你好我好大家好。
林晗在经历了虫灾的洗礼后,在春节前回到了家中。原本圆润的小小少年,变得成熟了不少。张云溪看着他的变化,很是欣慰。
不过这些琐事,都不曾在京城掀起什么太大的风浪。实际上,目前各个贵勋最关注的不是谁家此次赈济了多少灾民,而是那个娘娘的母家盖了如何的园子。
此时的洛阳城中,商户繁忙。因着家里宫里有娘娘,需要建造省亲别墅的人家有八家,因此他们在生意上做的是如鱼得水。张云溪收到前年账簿的时候,就乐开了怀。只是因着木材一项,就进帐三百多万两。这还不算宝石古董和西洋物品。尤其是那可以拿来给女儿做嫁妆的乌木更是卖的红火。可对于她而言,成本不过是每人每月三两纹银和路费火工。那是她根据前世记忆,让人寻来的。在一大片泥沼藕田下面,成片的乌木,少数也有千百之数。因着这个,她将自己屋里的摆设全部换了一套,用金银宝石镶边雕花,很是奢靡了一把。就是皇后,都未必能有。
阳春二月龙抬头后,贾母的来信和赖大家的再次登上了船到达林家。这一次只是看看外孙女,没别的意思。张云溪也没有接待的意思,横竖之间的事情已经确定。自己能够不着痕迹的干掉甄宝玉,那么贾母也要想一想那个贾宝玉如何。而被接回家的贾家二房三少爷顺利的参加了童生试,准备来年过举人。再下年,说不得就能够参加秋闱了。这样的少年君子,喜得王夫人快要忘记宝玉才是她一直以来的心头肉。不过对于自己这个只喜欢世经路途的弟弟,贾宝玉难得没有讨厌。大概是因为,两个人根本不交流吧!
贾母虽然将那三少爷接了回来,到到底没有让他入住内院。而是如同寻常人家,男孩儿成年后就要主导外院去。身边也没有丫头,依然是小厮伺候。每日明日教导,生活富足却不足宝玉的奢靡。也不知道这位少爷是如何做的,愣是让王夫人将儿媳妇的打算从薛宝钗身上挪了开,想着同黛玉攀亲了。这样的消息,让张云溪原本的好心情破坏殆尽。
虽然贾家还有一个宝玉的事情,张云溪并没有透露给别人。但是这件事情是纸包不住火的。甄家已经开始了,甄家大房老爷和三房都被关在刑部衙门。虽然没有定罪,但是甄家老太太已经吩咐儿媳将家中产业进行转移了。有些转给了不曾参与的旁系,有些则送到了老亲府上。这一次接待这些财物的,是贾母而非王夫人。因此,大观园的银子再次因甄家银钱的介入反而不紧了。
王夫人没有了找薛家借银子的筏子,自然薛宝钗也就没法同她有多亲近。薛姨妈拖了王子腾的妻子给薛宝钗找了两个教养嬷嬷,做好参加小选的准备。虽然说之前有托王夫人,但到底没成。只是王子腾那边穿了消息,说是皇上为了可怜那些无依无靠的女孩儿,特意增加了一次小选和两次的采选。之前因为薛蟠的事情被刷掉,无法做七公主的伴读无妨。但这次却是可以进宫做女官的。一切都打理好了,只要她自己努力过了选拔那就是十拿九稳的事情。只是王子腾话里话外都有一个话头就是,她此时能够参选貌似是有人帮助一样,不知道是求了何人。语气不是很高兴,但又无可奈何。到底是自己的妹妹,做了寡妇说什么都不是。
张云溪接到关于薛宝钗参选成功的消息,已经是五月了。今年没有了去年的多事,很是平顺。林黛玉听到薛宝钗参加小选入宫,很是为她担忧了一番。张云溪只是笑她心善,倒也没说什么不好的话。
到了有一个月圆之秋,甄家的案子结了。甄家男丁一律按谋逆处斩,太太老太太一流的关监为奴。家中小姐入官阁为妓,就是那之前刚册封的南岸郡主,也剥夺封位同她的姐妹一起。家中家奴尽数发卖。
监斩当日,王子腾回到家中就喊来了自己的妻子进入书房。
“老爷这是怎么了?那甄家自有他们家的缘法,横竖我们家一直奉公守法。”王陈氏安抚着王子腾,顺手给他泡了杯茶放在一边。
“不是这个事!近期你可有同凤哥儿来信?”他端坐在书案前,盯着面前铺垫好的秘折本子问王陈氏。
“前儿不是才送了四季礼过去?”曾经挨着王夫人,她就是再心疼女儿也只能塞些银票。此时居住的远了,四季礼她就送了起来。
“我写封信,你让她拿着给林家那个宗母。此时,我不太好登张家的门。”说着,王子腾从一边抽出两张信纸快速写了,折叠封**给王陈氏嘱托:“这信一定要稳妥可信的人送过去,此时只有张家能救我们家了!”
听到这最后一句,王陈氏心中一咯噔。她捏着信封:“老爷这是什么话?可是老爷参与……那甄家之事了?”
王子腾摇摇头叹了口气:“这事情我说与你听,莫不要告诉他人。待我没有妥善的法子前,一定要小心谨慎。那宝玉,怕不是妹妹的血肉。而是……”他指了指头顶:“前太子的!”
“天哪!”王陈氏深吸口气看着王子腾:“老爷这话从何而来的,大姑子生产的时候我是去了的。一母双胎,那小哥儿不是在我们府里养了三四年吗?”
“是甄家老太太同贾家老太太的算计。怕是如果我不是同那甄家四郎关系不错,这事情就被甄家埋进坟墓里了。当年,他们家一个跟过郡王爷的女儿,生了双胎。一胎就是哪宝玉,趁着我那妹妹生产送进了府。那宝玉生来就蹊跷,我原本也想的也许真的是祥瑞。可仔细找甄家老奴确认过了,两个孩子一模一样。这事情,怕已经上了御案了。”
“那……大姑子……也知道吧!”王陈氏想起自家大姑子对那个宝玉的疼爱,心下微凉。
“她下了几个她自己不知道吗?”王子腾横眼看了妻子一眼:“去送信吧!我给上面上请罪秘折。这等**……若是去了官职倒也好,就怕祸及子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