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了脸,王氏什么话都敢往外头说:“好好配合,到时候成了娘娘的娘家,那好处自然是多多的。”
如今新皇刚上位,后宫里还乱得很,贾元春在宫里要想上位,还真得把握好这个时机。待到后宫的规矩都立起来了,再找着机会就不知道是猴年马月了。可正因为混乱,所以宫里这会子死上一两个人也正常,因而贾元春还不能够随便爬床。要想上位,最好是立功,拿功劳还份位总是可以的。
老圣人还在,老圣人的势力自然也还在。新皇虽是圣人,但是碍于孝道,也不好多违背老圣人的意思,因而新皇的位置坐得不太稳当。如果这时候立功,那就算是给圣人下了投名状,而且这投名状最好是能同圣人的位置有关系。
王家的势力主要在军中,他们顺藤摸瓜竟是慢慢查到义忠亲王坏事儿的那件事上。圣人可是太后的亲子,当初义忠亲王可是准备着除掉太后的,查到这些,王氏那一伙人竟是觉得如瞌睡碰到枕头一般的称心如意。
“如此说来,义忠亲王还有血脉流落在外?”王氏听完自己兄弟的一系列分析,不由得问道。
王子腾故作高深,笑而不语。
“即是如此,还得麻烦大哥把那余孽捉拿。到时候献给圣人,那可是大功一件呀。”
捋着自己的胡须,王子腾说:“捉拿倒是不用了。真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那余孽就在咱们眼皮地下,就在你们贾家!”
“什么!在我们家?不会吧!”
“怎么不会,若不会,我就不用叫你来商量了。那余孽不是别人,正是你们贾家大房的大奶奶秦氏。”
“我说那贱蹄子怎么看着这般不对劲儿呢。原来竟是这般的身份。”秦可卿如今管理着贾家的中馈,又是大房的人,王氏早就看秦可卿不顺眼了,这会子自然说得多:“若是不知道,咱们家可是娶了个祸害回来了!”
“如今知道了,那祸害可不成了福星。”大概是觉得稳操胜券了,王子腾悠哉悠哉的给自己端上一盅茶,说道:“现在什么都齐全了,该怎么做,你心里应该是有数的吧。”
……
王氏带着满心欢喜与算计回了贾家,却之间家里慌慌张张,丫头婆子都跟慌了神似的,不由得随手扯着一个婆子问道:“家里出了什么事儿?”王氏如今最怕贾母出事。贾母可是元春的祖母,她若是去了,对元春也是有影响的。若是影响到大计划,那就麻烦了。
婆子回答说:“是大奶奶。瑚大奶奶今儿在看账的时候发动了,大老爷同瑚大爷正着急上火的说要去请太医、找大夫呢。另外姑太太那边也吓着了,说是动了胎气,老太太说要请大夫安胎呢。”
听不是贾母出了问题,王氏先是送了口气儿,后又嫉恨得慌,不过是生个孩子,那个女人不会生,用得找这样惊动一整家人吗。
“你们一个个都是做什么的,瑚大奶奶日子近了,还要劳动着她看账。你们都是吃白饭的呀!”为了抒发心里的闷气,王氏正好拿着吓人出气。
那回话的婆子虽说觉得王氏是多管闲事儿,但也恭恭敬敬的站好听着,不急不恼也不顶嘴,可见秦可卿调理下人的手段。
王氏训斥到一般,忽然想起,生产对于女人来说,那可是一直脚跨进了鬼门关。这会子秦可卿发动了,不正好是一个下手的好时机。成了,那是天大的功劳,不成,旁人也只会以为那是生产时的风险。
在王氏当家的那会子,这样的事情自然简单,若是二房的人生产,做这样的手脚也很是简单。可偏偏如今王氏不是当家人了,秦可卿又是大房的人,大房现在不说管得跟铁桶一般严实,那也是王氏插不进手的存在。所以,王氏那看似天衣无缝、方便施行的计划,从一开始就有了一个巨大的漏洞。
王氏自持聪明绝顶,把其他人都当傻子一般的看待。她看不清计划里的漏洞不说,还直接派人送信给王子腾,让王子腾依照计划行事。
不说计划没有变化快,姓王的一家根本是估计错了情况。王氏根本不知道,她所谓的计划,其实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