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李纨大概也知道这东西是宫里上进的,贾瑚手上估计也没多少。至于那漂亮的样子和一刮就花的质地,大概做衣衫是有特殊用处的。想想,一刮就花,用手撕就更容易了,那在特殊时候能添多少情趣呀。
李纨心里虽臊得慌,可脸上却是什么都不显,一脸不屑得的说:“瞧着质地,织得这么松,你也拿的出手。别说做衣裳了,做几顶纱帐也只是勉强够格!”
虽说心里腹诽李纨不识货,可贾瑚毕竟是有求于人,口里依旧说着:“那是,那是!对我们李二姑娘来说,它只够格做纱帐!”
“也行,我还真缺几顶新帐子,这藕荷色、洋红色同银色的给我包起来。敢问瑚哥哥价值几何呀?”
“哪里敢收纨妹妹银子,这是哥哥送你的。”这会子贾瑚的心是真的在滴血了。他万分后悔,自己怎么就惹了这个玉罗刹。
思量着贾瑚的底线,李纨又选了一匹丁香色的兰草妆花缎子一匹海棠红宝相花织锦缎子,这既是让贾瑚肉疼,也不至于翻脸。
因狠狠敲了贾瑚一笔,等离了贾瑚的铺子,李纨还兴致勃勃的拉着陈氏逛了逛古董玩器的店子,给自家弟弟带了点笔筒、笔架等小玩意,拿竹篾编的小篮子装了起来,亲自提着。
李纨出门时还不算开心,这会子又兴趣高涨了。虽说自家女儿开心是好事,可陈氏多少觉得有些不安,因为李纨情绪转变的时候实在是太巧了,正是同贾瑚说话之后。
想着两个孩子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陈氏忧心了。一上了回家的马车,陈氏便说:“纨儿,你之前同瑚儿都聊了些什么?似乎聊得很开心的样子。”
“没什么呀。只是他们家好像有喜事了。他们家大太太有孕,就说了这些家常话罢了。”李纨的回答半真半假。
贾家大太太有孕,陈氏不由得想起之前在贾瑚店子里看见的那匹加料了的布料,终究是忍不住心中的厌恶,对李纨说:“纨儿,你如今都是定了亲的人了,有些人还是远着点吧。你不适合同他们来往。”
“母亲!”陈氏的话听起来似乎有几分歧义,李纨说道:“女儿如今在家里绣嫁妆,哪里会同别人进行个什么不适宜的交际。”
“纨儿莫怪,是母亲说错了话。”陈氏意识到问题,赶忙换了语气:“咱们家的情况你也知道,人口简单,事情也简单,没有旁的人家那些个杂七杂八的烂事。你日后要嫁的廉亲王府更是如此。他们家是宗室,有只有世子一个儿子,人口比我们家更简单。再加上廉亲王本身是礼部的掌事人,最是知礼守法,有些人家里混乱,纨儿还是别同他们家过多来往。一不小心带累了自己的名声不说,还白惹得公婆不喜。”
李纨诧异陈氏怎么就突然说起了这个,一时间没及时做出反应。
陈氏见状以为李纨没听懂,又补充道:“贾家也是老勋贵了,他们这样的人家最是没什么正经规矩的。以前闹出的笑话你也不是不知道。原想着贾家大房几个哥儿毕竟是咱们老太太娘家的姑奶奶养大的,应该是个好的,可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他们手上怕也不算干净。”
“母亲,纨儿知道了。”说到贾家的肮脏事儿,陈氏哪里会比李纨更清楚,于是李纨答应得很痛快,没一丝犹豫。
“纨儿,这不是闹着玩的!”陈氏怕李纨是敷衍,拉着她的手说的严肃:“今儿贾瑚拿的布料可是有问题的。你年纪轻怕是不知道,这种东西你们姑娘家可是不能沾染的。接触多了不说以后不能有孕,就是有孕,到时候也怕保不住。我今儿就奇怪贾瑚怎么摆弄起这种脏东西了,你说他的继母有孕,那可不就对上了。大老爷们去插手内宅阴私且不说,能下手去害自己为出生的弟弟,那就不是什么好人。”陈氏看着李纨的眼睛:“我知道你们两个是从小到大的情分,可是这样的人真心要防着。你年轻,交往不得的。”
“母亲,再怎么说,他们家也算是亲戚呀。”李纨试探道。
“这种亲戚不要也罢,你要是顾忌着老太太,老太太那边由我去说。你只管同他们断了来往。听话!”
陈氏的法子虽说简单粗暴,但包含的是一片慈母心,于是李纨恭恭敬敬的回答道:“母亲放心。女儿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