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出宫的路上,刘励却是被五皇子给拦住了:“恭喜励兄弟,终于能如愿以偿。只是我这个出了力的兄长,不晓得有没有谢礼呢。”从来没有人说抢着要谢礼的,只是刘励做痞子样,五皇子为了达成目的,只好装的比刘励更痞。
“自是不会忘记殿下的。殿下不是说对臣弟手下的秦罗衣有几分兴趣的吗?待到她从贾府脱身,自是会送到殿下府中的。”五皇子装像哪里比的过装了十几年的刘励,一时间竟是哑口无言。
趁着五皇子闪神,刘励又走了出去,等到五皇子反应过来,刘励已经是走得好远了。
如今这婚事已成定局,圣人都没有异议了,那更不会有不长眼睛的人会犯到这头上。廉亲王府里更是一篇忙碌,就是在为采纳做准备。
“意娟姐姐,你这会子又在做什么绣活呀。今儿世子爷带着人在郊外猎了对活的大雁回来,说是养上写时日,等着毓敏郡主及笄后,便作为纳彩礼给送过去。”意语在王妃这儿做事,消息总会比其他丫头那边快上几分。官家内宅里的丫头,比起外面小户人家的小姐都要精贵几分,别说活的大雁,便是活的小鸡小鸭,她们也是没有见过的。
“哎哟!”意娟低声哀叫了一声,竟是手里的针扎破了手指。鲜血从伤口里流了出来,染红了正在做的活计的布料。
意娟把受伤的手指放入嘴中吸出血液,可是脸上还做出痛楚的表情。
实话说来,做惯了针线的,被针扎的几率虽说会小些,可依旧常见。意语没把意娟被扎当做一回事,只是拿过绣活看了一眼:“哎呀,竟是细花绫这般娇贵的布料,这血迹怕是不好洗掉的。眼见着都做了一半了,如今染了血,真真是可惜。”
见意语没做出想象中的回应,意娟也只好放弃了之前的表情,只是说:“不过是星星大点的血迹,在上面绣上几朵落英便是无碍的。”意娟的话看起来大度,可语气里总是透露出几分哀怨。
只可惜意语是个性子大大咧咧的,哪里明白意娟那么多的潜在意思,只是有几分崇拜的说:“不亏是意娟姐姐,总是有那么多的办法。”
便是一番深情做给瞎子看了,瞎子也能语气里听出几分意思来,只是这意语恶反应竟是连瞎子也不如。觉得没甚意思,意娟只好换了个话题:“为何这会子去猎取大雁。既是没到纳彩的日子,急急忙忙的猎来了,养不活可怎么办。”
做纳彩的大雁若是中途死了,那兆头可是大大的不吉利,也不知道意娟说的是真心还是无意。可作为小丫头,意语却是急坏了:“呸呸呸!漫天神佛可不要听信,不过是场乱风刮过,没人说过什么的,可千万不要听的。”
“我也是实话实说,那大雁……”看起来意娟是无意,她也对着意语解释起来了。
意语却是捂住意娟的嘴:“好姐姐,我自然是知道你的好的。可是如今王妃为了咱们世子爷的婚事着急得都上火了,有些话我们还是不说的好。”
“这便是我们为奴做婢的命,如今连一句实话都不能说了。”意娟似乎又勾起一大堆的思绪,又想扯着意语说些什么。
意语脸上也有了几分感慨:“我们已经算是命好的。以前在那地儿,吃不好,睡不好,夜里冻着生病了,白日里害得练功。如今我们进了王府,也算是有福气有造化的了。当初唱武生的方子便是……”说道最后,便是意语这般大大咧咧的人,也说不下去了。
眼泪一滴接着一滴的从意娟的眼眶里滑落,看起来梨花带雨,分外凄美,看着我见犹怜。意语又赶忙哄着意娟:“好姐姐,你且别哭了,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说那些的。如今我们姐妹还在一起,这不也算是喜事吗?别哭了,被人看见了可不好了。”
意娟忍住泪水,可声音还是有几分喑哑。意语又哄到:“明儿世子也还说要去京郊的什么山去猎活鹿,要不我们也去拜托下人,让他们帮忙带几只小兔子回来。姐姐到时候养着几只兔子,我不在的时候,也不会寂寞。”
“委禽奠雁,配以鹿皮。”意娟似乎完全没听懂意语在说什么,只是自己喃喃自语着。
因为声音小,意语听不太清楚,又问道:“什么?姐姐你是说要他们带鹿皮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