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寒魄上,迫得寒魄左移了一寸,赵元份便趁机连滚带爬地躲开了这致命的一击。
孟芝潜揉身攻上莫钰良,拦住他迅猛的攻击,与他缠斗在一起,大声喊道:“义父快走!!!”
赵元份连忙出了主帅营帐,狼狈地向后方逃窜。
百里丛冲进营帐时,只见莫钰良正与孟芝潜打得难解难分,他手持长刀试图帮忙,却因为两人动作太快,根本不知这一刀下去会捅着谁,而束手无策。
莫钰良沉稳地说道:“这里有我,刚刚跑出去的就是赵元份。”
百里丛一听,立即出了营帐,骑上马,寻到了赵元份狼狈逃窜的背影。他双目瞪圆,一夹马腹,身下战马猛地一挣,如出弦之箭般射了出去。
孟芝潜见百里丛去追义父,心知不好,出招越发迅捷,想赶紧杀死莫钰良,去解救义父。奈何他越是焦急,出手破绽越多,他的判官笔和银钩又不如莫钰良的寒魄匕首锋利,抵挡不及,几招下来,竟被他刺中了肩膀。
莫钰良对他没有丝毫忍让,招招攻他心腹,试图将他刺死于寒魄之下。孟芝潜心下焦急,待左臂又被刺中时,他只得拼着受伤不顾,右手紧握判官笔向莫钰良的手上刺去。这一招却只是虚招,趁莫钰良横过寒魄回护时,他向后急翻,冲破营帐顶的布料,追着赵元份而去。
莫钰良怎容他轻易逃走,当下径直追去。
百里丛轻易便追上了赵元份,手中的马鞭一卷,将他击倒在地。
赵元份吓的跪地求饶,“别杀我,别杀我,你要什么我都能给你,我马上要当皇上了。”
百里丛跳下马,拿大刀指着他头,咬牙切齿地问道:“我只问你一件事,十四年前,姓尹的仵作一家,可是你派人杀死的?”
赵元份不傻,知道此时若是承认,就等于踏上了鬼门关。“不是,我从没让人杀过姓尹的一家,好汉饶命啊!”
百里丛问出这个问题,只是为了求个心安理得,不管赵元份是不是杀他全家的真凶,都不能留他性命。他提起刀,眼看就要砍下赵元份的人头,却没注意到一个躲在暗处的瘦小身影,悄悄地冲出来,丢了一根点着的东西在百里丛身边。
白色的烟雾扑面而来,百里丛一个不小心,当即吸进去了不少,顿时手脚发软,瘫倒在地上。
丢迷烟的人用丝帕捂住口鼻,走过来在百里丛身上踢了踢,确认他不能动弹,这才扶起赵元份。“王爷,您受惊了。”
赵元份刚刚也吸入了不少迷烟,浑身动弹不得,只能倚在那人身上,“快,替我杀了他!”
百里丛看向救起赵元份的人,虽然她穿着宽大的男装,面上盖着厚厚的煤灰,但依旧能看出身形婀娜,面容美丽。“芙蓉?!”
血红绫皱了皱眉头,她现在不再叫芙蓉了,可这事没有必要解释给百里丛听。在宫中行刺失败之后,她用毒粉自保,躲过侍卫的抓捕,好歹她跟孟芝潜学了一月如何用毒,杀几个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然后她又悄悄杀了一个小太监,将他的尸首扔进池塘,换上了他的衣服,用以掩人耳目。之后她趁叛军攻入皇宫之际,从死了的将士身上扒下一套军服,穿好混入大军,小心翼翼地离开宫门前的战场。她是个十分惜命的人,知道在军中不安全,便悄悄地回了商王府附近,等待大势稳定后,再重回噬血盟。
没想到今日竟然能侥幸救下赵元份,这可是大功一件,血红绫心想,幸好抓住赵元份的人是百里丛不是莫钰良。
血红绫并没有照赵元份说的话做,她当年住在花开从善坊时,百里丛待她不错。虽然加入了噬血盟,但她始终不是个冷血无情的女杀手,对她好的人她都会记得,否则刚刚就不只是迷烟这么简单了。
赵元份刚从鬼门关逃回好几次,心情不是一般的差,见血红绫不肯动手杀人,只能徒自叫骂不停。“小杂种,事到如今也不怕告诉你,仵作尹仲就是我派人杀死的。我还让人奸了他那个乌蒙族的婆娘,杀了他家的小崽子。谁让他敬酒不吃吃罚酒,死活不肯答应我提出的条件,下贱的仵作贱民也敢反抗我,我就让他全家都不得好死!改日别让我再碰着你,不然我一定把你弄得比他们还惨!”
“谁比谁惨,还犹未可知。”莫钰良突然出现在二人身前,拦住了他们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