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人一事的,全部都去了阴曹地府。”
善绫沫有些慌张地捏紧裙角,忙跪在地上,低下头不敢再正视她,牙齿不住咯咯打颤,刚刚抱她哭泣的勇气早已消失殆尽。这么大的隐秘,却告诉了只认识一天的她,想来,她的小命儿必然是要不保了!
“娘娘,奴婢可什么都不知道。”善绫沫声音颤抖,带着哭腔地祈求道。
“看你吓的那个样儿,我可没说要杀你。”刘贵妃掩唇而笑,“可能是你我有缘吧,我一见你便打心眼里喜欢,又怎么会舍得杀你?
我刚刚跟你说了这么多,只是想告诉你,有些人错过就成了永远,一旦生离死别,你想再见他一面都难。就算他不喜欢你,至少他还活着,只要他不死,你就还有希望。
想让他喜欢你,也不是没有办法,就看你愿不愿意。”
善绫沫抬起头,俯身磕了三个响头,感激地看着刘贵妃。“绫沫何德何能,得娘娘如此垂爱,今生若是不能报答娘娘厚爱,来世我一定做牛做马,结草衔环也要报答娘娘!”
刘娥伸出手指,用寸许长的丹蔻指甲爱怜地点了下她的鼻尖,“我之所以帮你,是想让天下多一对儿有情人罢了,不用你如此报答于我。你且说,你的情郎在哪儿?我去接他入宫与你相会。”
善绫沫挠着脑袋想了一下,百里丛家在哪个方位她也记不得,就算记得,在哪条街道上她也描述不清。只好从怀里掏出他们花开从善用来彼此联络的‘花千寻’,谨慎地递给刘贵妃。“只要把这个点燃后抛向空中,他自然会找来。”善绫沫又想,莫钰良应该已经回来了,便又说道:“姓百里的那个,便是我喜欢的人。”
刘贵妃噗嗤笑了出来,“你呀,也不知道害臊。”
善绫沫嘿嘿傻笑,“娘娘,你所说的让他喜欢我的办法,是什么啊?”
刘娥玩媚一笑,“征服男人,当然,是要在床上。”
待善绫沫走后,站在外面等着服侍刘贵妃的宫女鱼贯而入,却又被她赶了出来,“素芳留下,其他人,没我的命令,不准进来!”
众宫女齐声称是,复又出去,只留下祈宁殿的掌事姑姑素芳,此人是刘娥入宫前的好友,也是她的心腹。
刘娥把善绫沫给她的‘花千寻’交到素芳手上,“刚刚你在屏风后面也都听见了,你知道该怎么做。”
素芳接过‘花千寻’放在衣袖中,沉声问道:“娘娘,恕奴婢浅薄,您为何如此看重那个舞女?”
“单纯无脑,岂不是个可用之才?”刘娥拿起柳条枝,逗弄着笼子里的彩雀,一抹邪魅的微笑挂在唇边。“日后用得着她的地可多着呢,我想要什么,你不是最清楚?”
素芳心里明白,中宫病危,眼看便没有几年好活。她从皇帝未登基时便已伴在刘娥身边,看着她勤奋读书,研习琴棋书画,终于步步为营入了宫,所以最是了解她。刘娥的心思便是要做皇后,真正掌管这后宫,成为母仪天下之主。
“可惜我年岁渐长,早已不能生育,没有孩子,即便坐上了皇后之位,也终究是无用。
眼下,宫里头别说儿子了,连女儿也就只有志冲那一个丫头,她还是个从小就入了道的,连个公主都没给封。
若是无后,别说愧对宗庙了,圣上那些个弟弟,又会为谁来继承大统闹得你死我活。
皇上虽然嘴上不说,但我能看出他日日为此忧心。所以,谁能生个皇子,便等于有了整个江山,而那个人,必须是我。”
“娘娘是想,借腹生子,把别的女子所怀龙裔抱养过来?”
刘娥笑着看她,“你只说对了一半,不到万不得已时,我不会进献任何美貌女子给皇帝,免得我自己的地位被动摇,那是下下招。
我想要的,只是一个儿子,至于他是不是姓赵,又有什么要紧?
我若有了孩子,皇后之位迟早是我的,等皇帝殡天,我就是太后。
而孩子嘛,年幼无知时最是可爱,只要他认我为母,我自然就要什么有什么,便是要仿效武后,也无不可。”
刘娥放下手中的柳条,站到窗边,看着外面气势万钧的飞檐斗拱,幽幽地说道:“我这祈宁殿再如何富丽堂皇,挂满奇珍异宝,哪怕是再扩充百个殿室庭院,也比不上皇后所居的坤宁殿,更是比不上皇帝所居的福宁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