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爷的每一次的改变,都会令我心痛,伤痛,痛恨,那无缘无尽的仇恨,将我的灵魂,我的天性全部掩盖了起来,剩下的,只是无穷趋紧的残酷,冷漠。
那年,当补习班课结束了,已经是腊月二十八了,差两天就过年了,当天,我简单的收拾了几件衣服,胡乱的找了一点儿作业,就急急忙忙的赶去车站坐车去姥爷家了。
不可否认的是,我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儿的期盼,期待,希望,我的回家,可以说服姥爷,毕竟,姥爷最疼我了,尽管她跟妈妈的关系这几年不是很好,但是,他疼我的心还是没有改变的。
可是,有时,事实总是那么的伤人。
我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忘记我踏进姥爷家门的场景。
我是12点多才到姥爷家的,可是,尽管那么晚了,姥爷家的门依然是紧锁着,我在外面敲了许久,仍然没有人应答一声。
冬天的冷风有些刺骨,我穿得有些单薄,我敲门的那只手已经冻得通红,冷风一股一股的灌进我的衣服中,在我的身体上浏览一遍,用我的体温温暖着它。
我冻得直在原地跺脚,我这辈子大概没有那么狼狈过,我吸了吸鼻子,我有些后悔我的决定了,我为我自己感到不值,我是那么的着急的往姥爷家赶,可是,我得到了什么?我相信,现在,我的鼻头已经冻得通红了,我将脖子往衣服了缩了缩,想要取一取暖,我心里期盼着姥爷快点下来开门。
我再次敲门,更用力了,想要把我心中的怒火全部发到这无辜的门上。
这次,终于有人来开门了。
我抬头一看,原来是赵梅姻。
“你来干什么?这里不欢迎你。”赵梅姻想要把门给关上,不过,我早看出了她心里的想法,在她关门之前,我已经堵住了门,不让她关上门。
“这里是我姥爷的家,我有什么不能来的?要说不能来的,应该是你这个不要脸的老东西吧?”说完,我掕起被我放在地上的袋子,向家里走去。
“姥爷”还没进门,我已经甜甜地叫着了。
踏进家门的第一眼,我听到的是开心的大笑声,看到的是赵梅姻的儿子女儿一家人和姥爷坐在炕上吃饭的“和乐景象”,仿佛我才是这个家的多余的人。
一股疼痛感几乎让我窒息,我停滞在原地,那股不甘,怨恨,侮辱,不堪,一起涌上心头,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哎?吴琪琪,是你啊,你怎么回来了呢?”姥爷转过身来,脸上并没有以前看到我的那种喜悦的心情。
姥爷的这句话或许没有别的什么意思,但,停在我的耳朵里是那么的不对味,仿佛,老也并不欢迎我的回来一样。
看到他们“其乐融融”的团聚样子,我真的好像摔下东西,转身离开,但是,我知道,这样会更和他们的意,他们就是想让我走,永远都不要回来,没有人会挽留我。
一股疼痛感浸没了我,我的心好痛,以前和姥爷生活的一幕幕全部浮现在眼前,一切都变了,变了,变得陌生了,变得不熟悉了,我们从亲人变成陌生人了。
我真的为自己感到不值,我在外面挨冻,站了那么久,他们却在家中欢笑着,仿佛我才是真正的多余的人,仿佛是我打断了“这一大家子”的团聚,仿佛我是罪不可赦的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