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他用插在锁孔里的钥匙拧开了门锁,推开大门走了进去。
中午和晚上送来的干面包依旧摆在盘子里,一口未动。
“你想饿死自己?那好像有些难度。”富江点燃香烟,将盘子踢到一边。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雪莉头都不抬,就垂着脑袋坐在那里,眼神空洞。
一片黑暗的毒气室,可以让一个人在短短的十几个小时内思考太多东西。
富江没有回答,从物品栏里拿出了储存的食物。
与没有任何味道的干面包相比,散发着香气的食物更容易勾动一个饿了两顿的人的食欲。
感受着胃部的抽痛,雪莉抬起头,“你想干什么?你已经没有讨好我的理由了。”
“我很怀念最开始。”富江突然低笑了起来,声音嘶哑,“那时候,你把我当成一个心理病态的杀人魔。”
“原来你知道?”雪莉没什么力气的呵了一声。
“我当然知道,有关我的事,总是逃不过我的眼睛和耳朵。”
富江蹲下来,将盛着美食的餐碟放在雪莉身前。
“你不妨从这个角度思考一下,也许我只是不喜欢杀害一个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了的人。”
“我吃完饭后,你愿意给我一个解脱?”雪莉没什么气力的勾了勾嘴角。
没错,解脱,对她来说,死亡大概就是最好的解脱了。
在最后,站在这里的富江,也是是一件好事。
他是个恶人,但不是一个恶心的人,不会在最后对她做什么让她恶心的事。
如果就这么结束,也许她还来得及和姐姐一起走。
哪怕一个要去天国,一个要下地狱,那最起码在分岔路前,两人可以一起走过。
她抬起沾着灰尘的右手,抓着饭菜塞进嘴里,吃的很慢。
虽然腹部饿到抽搐,但她实在没什么食欲。
吃完饭后,她轻轻倚靠在后面又冷又硬的墙体上。
“在你杀我之前,我还想问一个问题。”
“说。”富江嘴角扯开。
他不得不承认,雪莉是个很有趣的人,如果重生后的他情绪起伏并不大,那他也许会被雪莉逗笑。
“那天,你给了我一整天的假期,还带着我和姐姐去水族馆,游乐园...那次海豚表演,你拉着我上台...”
雪莉说着说着就陷入了回忆,眼中带上了一点微光。
几分钟后她才接上话,“当时,你在想些什么?”
“如果每一天都是那样就好了。”富江下巴微扬,“娱乐和任务两不误,那天我的心情确实不错,谢谢你,雪莉。”
“那样就好,那样就好。”雪莉嘴角翘起,眼帘垂下,泪滴顺着脸颊滑落,安静地等待死亡的来临。
也许对身陷组织的她来说,这就是她该有的结局中的最好结局了。
她的姐姐受到组织的监控,为了姐姐的安全,她只能毫不停滞的为组织开发药物。
而她的姐姐为了不让困在组织的她受到伤害,只能无条件的为组织执行任务。
这种关系,一开始就是错的。
她在组织的地位比绝大多数人都高,却也比绝大多数人都低。
因为在很多人眼中,她甚至都算不上组织的成员。
最终落得这个下场,也是注定,或早或晚罢了。
在这段时间中,她发现她并不憎恨格拉巴,她憎恨的是组织。
格拉巴也只是个奉命行事而被她迁怒的人,只因格拉巴没有像他所自称的那般无所不能。
可这也没办法,谁让人总是会习惯迁怒身边的人呢。
她曾把格拉巴当做除姐姐外最亲近和信任的人。
多么可笑,两人相处的时间,加起来也许还没有超过二十四小时。
在安静地等待中,她并没有等到自己的死亡。
她感觉一只冰冷如尸体的手抬起她的手掌,往掌心放了什么东西。
雪莉重新睁开眼,看了看掌心的胶囊,“让我亲手研究的药物结束我的生命,你的癖好也太奇怪了。”
“癖好?不,不,这可不是癖好。”富江按了按矮礼帽,“你是不是开始怀疑我的能力了,认为我并不像我所说的那样无所不能?”
“呵,这世上怎么会有无所不能的人呢,太可笑了。”雪莉没有笑意的勾了勾嘴角。
而更可笑的是,她之前居然真的信了。
“并不可笑,也许我们可以打个赌。”富江低头凝视着她手上的胶囊,“也许你吃了它后,和我一样不会死。”
“那不可能。”雪莉闭上眼摇头。
她亲手发明的药物有多么危险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虽然这并不是毒药,但和毒药又有什么区别?
至今为止,吃下它却没有死的只有两例。
一例是可能变小又可能没变小的工藤新一。
另一例是没有任何反应的富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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