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泪慢慢地渗入到头发里,一行接着一行,根本停不下来。
林纬在暴行中缓缓停了下来,压在我身上,眼神淡漠地看着我。
“你哭了?”话语间充斥着冷嘲热讽。
他伸过手,轻轻地帮我擦拭,我能感知到他手指的冰冷温度。
“你为什么要哭?不是你说要尽你所有的努力来爱我的吗?你反悔了?你反悔你说过的话了?后悔成为我的妻子了?还是说,从一开始你就只是说说而已,从来没有打算要把你自己完完全全的给我?”
一系列的问题,让我完全不知道从何开始回答。
于是又一阵长久的静默之后,他开始发飙了。
“不是你说要好好照顾我的吗?!是谁说叫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再也不会伤害我的?!又是谁天天死皮赖脸地来找我,叫我原谅你的?!这就是你所谓的诚意?!这就是你说过的补偿?!付舒,我告诉你,我不是傻子,你心里到底在想谁,我再清楚不过了,但是能不能求求你别这么折磨我,既然是你自己说过的话,就请你自己负起一点点责任行不行?!!!”
他用力地扯着我的肩膀,而我的脑袋就像拨浪鼓一样,在他的逼问下晃得杂乱无章。
他说的没错,是我自己说过要好好爱他的,也是我自己同意嫁给他的,我应该负起自己的责任。
他慢慢松开我,一滴眼泪滴在我脸上。
他哭了。
我想像他一样,帮他拭泪,可他却缓缓地转过身去,留给我一个沉痛的背影。
“付舒,我想我是真的很恨你。”
说完,他站起来准备离开。
“对不起。”
在他离开前的最后几秒,我闪电般地拉过他的手,贪婪地让他的背影一直停驻在我的眼帘里。
也是良久之后,他慢慢回头,一脸悲伤地注视着我。
“别……别走。”我艰难地把这两个字吐了出来,这是我履行责任的第一步。
他冷笑一声。
“我想我明白了,这一次是真的明白了。”
虽然不知道他到底在讲什么,但他说这句话时的表情真的很伤痛,让我忍不住的心疼。
“你就是这样一直百试不爽的。每次当我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要离你而去的时候,你就是用这个伎俩让我一次次地甘心就范的。呵呵,好一个泛泪的眼神,还有每一次听了都会忍不住心碎的话,你每次……就是这样一次次百试不爽的。你大概太了解我了,所以你才每次在我真的想要离开的时候,你就知道该表演这么一套了,让我不忍心离开你。”
“你好残忍,每次都使用这一种方法让我屈服,而我呢,到底该有多愚蠢,居然一次又一次地迷失在你精湛的演技之中,而且还是同一种!!!”
我听着他的话,才明白他被我伤的到底有多深。
我勇敢地迎上他的眼睛,却不料一下子被他捏住了下巴。
“就是这种楚楚可怜、不忍直视的眼神……让我恨得咬牙切齿又无法逃脱的眼神,你每次就是这样不费吹灰之力地把我送进地狱的。付舒,你可真厉害。”
我闭着眼睛,心痛地听着他突如其来的控诉。
“不过你不必得意,等哪天我彻底不爱你了,你的这一套对我而言也就没用了。所以,我劝你最好还是省着用吧。”
他终于承认,他还爱着我了。
我还以为,在发生了照片事件之后,真如他所说的那样,对我已经没有爱只有恨了呢。
“小纬。”
直到他走到门口,我才果敢地叫出他的名字。
他虽没有回头,但也停了下来。
“对不起,我真的没想到,原来我带给你的伤痛已经这么深了,但如果你愿意再相信一次我的话……”顿了顿,“我愿意……把自己彻底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