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点后,我拿出手机准备给陈温新打电话。
好好想想,自从那个晚上他突然出现在我家附近的道上之后,我已经有一段时间没看到他了。上次打他电话关机,不会今天打还是关机吧。这家伙和王纤曼到底搞什么鬼呢,就那么相信我吗,什么都放权让我去做?还有,这启动仪式突然提前这事该怎么跟他说呢?提前个两三天本来就不好解释了,要命的是还提前到明天?哎哟喂,我到底要编个什么借口说这事呢,得赶紧好好想想。
我拿着个手机犹豫了半天,最后心一横,管他呢,我现在都能看到胜利的曙光了,绝不能败在这关键的一局上。
成败在此一举,且看我如何信手拈来。
“温新......”哎哟妈呀,这家伙可算是开机了,我这深沉劲,得给我加分不少吧。
“怎么了,有事吗?”还果真是冰山,无论发生个什么事,他永远都是这副爱理不理的样子。想当初我才从他床上起来,他不照样对我这样嘛,这样想想,其实也没什么。人嘛,犯贱次数多了,就能磨练成像我这样百毒不侵、心脏功能突出的尤物。
“我想你了。”是的,以一个卑劣的情人身份,在想你这位至今在我脑海里还挥之不去的男人。
“不管你信不信,这是真的。”补上一句,造势生情。
“然后呢?”姜果然还是老的辣,这话问的,那我接下来是该直入正题还是?
“昨天,我去东城医院了。”当你无法接话的时候,适当地转移话题是不错的选择。再之,你转移介入的是你们共同之间的回忆,就算自说自话,也有一番杀伤力。
“去那干嘛?”电话那端,犹豫了一会儿才吐出这句话。光是这个犹豫,就能让我大胆地猜测他刚刚想讲的话是不是“生病了吗”之类关心的言语。虽然我听到的是一贯的冷漠,但我至少能判断,现在我处于这场对局的优势地位了。
“你以前住的那个病间,现在住了一个老爷爷。还有我们曾经去画画的那个草坪,现在已经围起来了,不让人进去。”说实话,其实这些都是我编的。不过说着说着,竟稀里糊涂地把自己感动了。
“温新,我好想你......也想豆豆。”泪水出乎意料地跑出来,虽说让我自己都分不出真假,但还是觉得特别矫情。
其实,我到底有没有想陈温新,只有我自己知道。
每个晚上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的时候。
一个人站在厨房刷碗的时候。
半夜起来客厅倒水喝的时候。
......
还有无数个我说不上来的时候,我想他想的连心都要碎了。
但我从来不告诉他这些,我现在告诉他的,不过是些夹杂我心计以及目的的精心谎言。他要多美,我就能编多美。
“温新......”
陈温新。
当你把我深爱的温新从我生命里毁掉的时候,我就打算要把这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永埋心底了。
我不会告诉你真相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不仅是不会,而且是永远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