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付得起药房了吗?”男人还在威胁,门砰地一声被推开了,护士长冷着脸进来,幸好她刚没走远,听到里面的动静就进来了。
“干什么?这里是医院,不是你撒狠的地方。”护士长把门大开,方便外面的人看到里面的动静,“还不放开她。”
“我们就是商量商量医药费怎么办。”男人变脸很快,把掐在林左宜上的大手收了回来,还问她,“是不是?”
“咳咳……”林左宜压根就顾不得说话,使劲呼吸了几口,“我没那么多钱。”
“那就去取。”
“没带卡。”
“那就回家拿卡,反正局子里有你的身份信息,跑不了的。”中年妇女要了林左宜的电话号码,带着两个儿子走了。
护士长看林左宜还白着一张脸,给她倒了一杯水递过去,“你怎么得罪他了,出了名的地痞流氓。”
“孩子发生了点摩擦。”林左宜接过水喝了几口,总算把喉咙给理顺了,“不会连累你吧。”
“不会,他刚只是吓唬吓唬你,让你出钱的,我进不进来没多大关系。”连外人都看的清楚这就是讹人,林左宜就纳闷了,“就没人管管?”
“谁敢管,小官管不住,大官吧,谁来管这小娄娄。”护士长也是看她可怜,“你打算怎么办,他们摆明了欺负你一个女人,没人撑腰。”
话刚说完,就有小护士来找,“零三九病房的病人不配合……”
“我去看看。”护士长出门之前,看了眼林左宜,见她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等护士长处理好三十九病房的事情再回来的时候,值班室已经没了林左宜的身影。
离开了也好,省的在她值班的时间,闹出什么事情来。
林左宜浑浑噩噩出了门诊大楼,省立医院永远的人来人往不止,在这里生老病死太过频繁,川流不息的人群,多一个她不多,少一个她不少,没人会心疼她的茫然和无助。
失神落魄的往大门走,没身边有摩托车经过,一个不小心她的腿就撞上了摩托车滚烫的排气筒,疼的她嘶了一声。
摩托车一歪,骑在上面的人像是没注意到她疼的皱巴巴的一张小脸,虎着脸吼了一声,“怎么搞的,路都不会走。”
嫌弃完,脚下一蹬。
林左宜弯腰下去检查腿,再抬头起来,摩托车主人早就一溜烟跑了。
没有谁会好心的来对她负责,林左宜只好用一只脚蹦着做到路边的花坛上,好在她没有穿裙子的习惯,隔着一层裤子,烫的没那么厉害,只是红了一大片。
林左宜用手摸了一下,疼的她又是一吸溜。
人不走运,真是喝凉水都塞牙,这几天的憋屈在这一刻全都爆发了。
行走路过的路人,纷纷对坐在花坛边上哭成泪人一样的她侧目。
“擦擦吧。”有那么一双白球鞋,明明走了过去,又退了回来,接着林左宜就看到了面前伸过来的手心,上面静静躺着一片面巾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