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在宫里遇到安锦儿的事,便把这件事情告诉了李轼。
李轼听完之后表情凝重了片刻,他想了想道:“仅仅凭借安锦儿一个人的力量,是不可能进宫的,不过她离开漠北一事,我倒是隐约听过,拓峰为人冷酷,所以安锦儿在拓峰那里讨不到什么好处,因此她逃了出来,但是她到了甘州之后,又遇到什么人,我就不得而知了。”
安茹儿道:“安锦儿没有什么大智慧,只是她背后的那个人,不得不忌惮一二。”
李轼道:“宫闱虽然凶险,可是却不及前朝,安锦儿是个无关紧要的小人物,所以就算她被封为才人,也与大局无关。
李轼一直在前朝,所以对宫闱的事情向来是不屑的,他既然这么说,就说明他觉得安锦儿背后的那个人没有什么杀伤力。
李轼见安茹儿沉默不语,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李轼迟疑一下,想出言劝慰,但是他最终没有说什么,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发,一把将她拽倒在怀里,抱紧她的腰身低低道:“别想太多了,回京一阵子未必是件坏事,这么多年,有些事情也该放一放了。”
安茹儿心中宽慰,久违的怀抱让人觉得很安心,她回抱住他,渐渐放心的安稳睡去。
这一觉睡的前所未有的香甜,等安茹儿一觉醒来,李轼已经离开了,桑布来告知她,李轼已经进宫去了。
果然不出安茹儿所料,李轼因为平叛不利,而被皇帝斥责,被免去了差事呆在府中,李轼回府之后,安茹儿也从珍宝阁搬了出来,到王府居住。
而就在这个时候,朝中出了一件大事,左羽宸因为平定叛乱有功,被皇帝赐了丹书铁劵,并让他休整之后回京述职。
左羽宸的胜利和李轼被斥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人们纷纷认为朝中的风向已经变了,皇帝这是要把兵权都交到左羽宸手中。
左羽宸还没有回京,就已经成了京城炙手可热的人物。
李轼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和安茹儿在厅中用膳,他用一块毛巾慢慢擦着手,一字不漏的听完了这个消息。
安茹儿心里咯噔一下,左羽宸居然上升的这么快,居然能和在军中有威望的李轼比肩了,安茹儿认为这不可能。
皇帝怎么会这么相信一个外人,而不信自己的儿子呢?
李轼忽然道:“你可知道,丹书铁劵的意思?”
丹书铁劵,安茹儿在上一世就已经听过,就是免死金牌,算是皇帝能给的最高殊荣了。皇帝把这个赐给左羽宸,足见他对左羽宸的赏识。
安茹儿看着李轼,却从他的表情里看到些嘲讽,李轼道:“左羽宸不会来京城的。”
安茹儿奇道:“为什么?”
李轼道:“你可知道,我朝凡是被赐丹书铁劵的武官,通常没有好下场?”
安茹儿道:“丹书铁劵不就是免死金牌吗?凭你犯了什么罪,这金牌都可以换你一条命。”
李轼道:“字面上的意思的确是这样的,可是事实上,并没有民间流传的那么美好,所谓的免死金牌,不过是个幌子,若是左羽宸受了这金牌,他就等于被困在一个牢笼里,他在河朔当土皇帝不是更好吗?”
安茹儿诧异道:“还有这种事?”
李轼亲昵的刮了安茹儿的鼻子一下,笑道:“你不知道的事儿还多着呢。”
安茹儿道:“左羽宸如果不接受丹书铁劵,皇上能放过他?”
李轼道:“左羽宸现在势大,皇上就算想动他,也要掂量掂量的。”
安茹儿道:“难不成把左羽宸逼急了,他会反?”
左羽宸的野心,前世今生安茹儿都很了解,但是她从来都没有想过,左羽宸有一天会反,而作为前世和她有交集的人,左羽宸前世今生都官运亨通,若是他谋反,不知道会是怎样的情形。
安茹儿道:“皇上已经猜疑左羽宸了。”
李轼笑了起来:“看来你在京城没有白呆嘛。这你都知道了。”
安茹儿道:“你又取笑人。”
李轼的眼底有一丝赞许:“你这么冰雪聪明,我怎么敢取笑你啊。”
安茹儿白了他一眼,两人相视一笑。
很少有这样短暂美好的时光,安茹儿便决定不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好好的享受当下。
可是这样的日子往往不能长久,很快,安茹儿又得知了一件事,这件事情和安锦儿有关,安锦儿怀孕了。
安锦儿得宠,因此她要是有孕也是件很平常的事,但是若是有孕,那只能说安锦儿在宫中的地位又更加稳固了一些。
安锦儿是个很喜欢恃宠而骄的女子,她有孕后,皇帝十分重视,进了她的位分,封她做了婕妤,并承诺等她生下皇子,就封她为嫔。
据说安锦儿因此得罪了后宫中的不少人,安茹儿知道这是安锦儿的老毛病又犯了,她若是安分守己的当她的宠妃,或许她还可以安安稳稳的在宫里过日子,可是她是个无风不起浪的人,总是会搞出一些事情来。
安茹儿在府里都能听到一些后宫对安锦儿不满的消息,只是皇帝却一直很宠爱安锦儿,因为她有孕,就由着她闹去了。
德妃对这件事情出奇的大度,不但一言不发,反而对安锦儿很好,补品和赏赐更是流水一样的送到安锦儿的宫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