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茹儿住在一座独立的宫苑里,虽然是在太后宫,但是和太后寝宫之间还隔了一个大佛堂,太后喜静,安茹儿不必日日去给太后请安,太后身边的人,也很少来见安茹儿。
这说明了太后的态度,只要安茹儿老老实实的做好质子,太后便不会管她。
在太后宫里住有一个好处,那就是独孤贵妃的手再长,也伸不到太后这里,因此很是清静。
安茹儿坐在胡凳上看绿珠指挥小宫女收拾东西,安茹儿东西不多,很快弄好了,刚收拾好,就小宫女说有她的信。
小宫女说信是个小太监送来的,送来走了,也不知道是哪个宫的,安茹儿把信打开一看,原来是李轼。
安茹儿想起来,李轼曾经跟她说过,建议她用马场赚的钱在京城开铺子的事,现在正好闲了下来,可以去看看。
铺子就开在南市,和金玉坊只相邻两条街,安茹儿先去金玉坊看了看,那伊的伤好了之后,有李轼暗中护着,金玉坊一切照旧,生意还不错。
安茹儿又嘱咐了那伊几句,便来到了另外一条街。
一下马车,安茹儿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站在门口迎她,许久没有见过桑布,他已经彻底长成了一个俊朗少年,一扫当年的贫苦凄惶,长时间的历练让他愈发稳重了很多。
桑布一看到安茹儿,立刻跪下去行礼,安茹儿扶起他道;“这些虚礼就不必了,看到你一切都好,我就放心了。”
安茹儿笑呵呵的,倒把桑布弄的哽咽了:“公主,你受苦了……”
安茹儿知道他在说凉州的事,笑道:“这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以后只要咱们几个好好的就是了。”
桑布点点头,安茹儿又问:“桑珠还好吧?”
桑布道:“一切都好,马场现在的声音也很好,有桑珠照看着,您就放心吧。”
这时一个清朗声音道:“站在外面做什么,难道不进来看看吗?”
声音是从头顶上传来的,安茹儿抬头一看,只见二楼小窗边,李轼笑盈盈的凭窗而立,一袭月白绸袍俊逸洒脱。
桑布看样子对李轼很熟悉了,不然李轼怎么可能出现在楼上,俨然主人的架势。
安茹儿朝他笑笑:“你倒是动作快。”
李轼温和道:“快上来吧。”
这铺子从外面看是一座木质两层小楼,仿了汉家风格所制,精致简单,却很古朴大方。
临街的一面窗户是高大的镂花木窗,阳光从镂花窗里面撒了进来,折射出瑶林琼华的光彩,安茹儿一阵恍惚,才发现那是房间里各种精巧的摆件,俏色玛瑙杯,牛角酒盏,水晶琉璃碗,明珠镶嵌的灯盏,孔雀石的博山炉,那博山炉里正燃着沉水香,其香味之精醇正是来自西域的名品。
屋中的摆设也是货物,件件都是来自西域的珍品,安茹儿拿起一个波斯银壶仔细看了看,她进宫许久,也见了不少珍品,知道西域的珠宝玉器在京城很受欢迎,而这店铺里的东西,就是以前在部落里,也没有见过做工这么精美的。
安茹儿看了一会儿,只觉得李轼的目光一直没有移开,安茹儿微笑道:“看来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谢谢你了。”
李轼故意做出意外的样子:“谢我?谢我做什么?是桑布能干。”
桑布老实,正要说什么被李轼的眼神止住了。
李轼道;“你看看,这屋里的东西,是不是从你们那里来?所以啊,你不必谢我,这铺子原本就是你开的。”
安茹儿知道李轼不肯承认,只是,如今兵荒马乱,这铺子里的东西能顺利到达京城,没有李轼的帮助,那是几乎不可能的。
李轼不肯承认,安茹儿明白他的意思,也不说破,随意拿了一枚玉环赏玩。
桑布拿了账簿给安茹儿,让她过目,安茹儿前世在将军府的时候,曾经学过看帐,她拿起一本翻了翻,发现新铺开了好几天了,生意还不错,如今她有了金玉坊和这间珍宝店,再也不是当时刚来京城时候的失魂落魄了,只觉得以前的日子更是恍如隔世。
李轼道:“铺子新开,你这个老板很应该请我们吃顿饭才是啊。”
安茹儿知道他在打趣,笑道:“那好啊,王爷想去哪里?”
李轼道:“也别去别处了,你这里的二楼我看就很好。”
安茹儿和桑布很久没见,问了桑布很多问题,一时倒把李轼给冷落了,李轼故意咳嗽了一声,安茹儿见他有点失落的样子,不由哑然失笑,故意不去理他。
绿珠去金玉坊命人做了酒菜,三人落了坐,安茹儿见李轼不动筷子,便故意道:“莫不是王爷觉得酒菜不合胃口?”
李轼却很神秘的笑了笑:“今天还独独少了一个人,咱们不妨再等等吧。”
还有一个人?安茹儿不解的看着李轼,很好奇李轼说的那个人是谁。
谁知李轼故意卖了个关子,淡淡一笑,故作高深莫测的样子。李轼这么郑重,想必这个人肯定不一般,安茹儿想可能是哪一个皇子,却又觉得不像,天朝皇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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