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茹儿当下跪道在地:“太后恕罪!民女一时糊涂,只想着如何不耽误太后佛事,没成想冒犯了太后,罪该万死。”
时间不知过了过久,安茹儿只觉得背上那件里衣都被汗水濡湿。
太后的目光落在安茹儿的身上,她的恭敬让太后很满意,她和善的微笑道:“你没有错,哀家也没有怪你,你起来吧。”
安茹儿站起身,膝盖因为跪久了而有些酸痛,强撑着在一边站稳。太后道:“这件事情,如果换了哀家,也会选择和你一样的。”
过了片刻,太后又道:“难得宫里来了你这么个明白人,罢了,这佛珠就赏了你吧。”
太后的出其不意,让安茹儿惊讶不已,她忍不住抬头看了太后一眼,却发现对方的眼底一丝波澜也没有,根本看不出任何情绪。
安茹儿俯身道;“多谢太后赏赐。”
太后面露一丝疲态,声音低了下去,可依然威严不减:“今天的事情你做的很好,只是,小聪明太多,反而会引火烧身。”
太后恩威并施,无非是担心安茹儿给慎妃充当军师,安茹儿恭敬道;“谨遵太后教诲。”
太后不再说话,闭上眼睛如老僧入定,手中的檀木佛珠又缓缓的转了起来,那檀木佛珠上,有一层淡淡的温润油光,分明是素日用惯的。
安茹儿回了慎妃宫中,慎妃看着锦盒里放着的,已经被重新串好的佛珠,面露一丝惊讶,显然,她也对太后的举动有些看不透。
安茹儿没有隐瞒,把见太后的情形说了一遍,也没有隐瞒所谓佛珠差别的事,说起太后捏碎佛珠的情形,慎妃倒不十分惊讶:“这也没什么出奇的,咱们天朝尚武,太后出身高门,文武双全也没有什么奇怪,只不过,今天的事情,本宫看,倒像是有人故意设的局。”
慎妃说着,把自己那串佛珠和太后的放在一起,根本就一模一样,完全看不出一点差别。一边的婷芳道:“这两串佛珠从外观上看,倒是看不出一点差别,碧枝说,太后的佛珠独一无二,依奴婢看,这两串佛珠必有一串是假的。”
慎妃冷笑道:“你错了,这两串都是真的。”
婷芳不解了:“可碧枝说,太后的佛珠是皇上……”
慎妃道:“皇上日理万机,他能事无巨细,宫里有几串佛珠,他都这么清楚吗?”
婷芳恍然大悟:“原来,这是一个陷阱。”
慎妃眯起眼睛,眼底有一丝冷光:“只怕他们在造着佛珠的时候,就已经预备着有这一天了,还真是深谋远虑啊。”
安茹儿点头道:“娘娘说的极是,这佛珠早不断晚不断,偏偏在太后礼佛的当口断掉,而且,卢昭容素来是个话少的,怎么一反常态,揪住娘娘不放?”
慎妃叹了口气道:“呆在这宫里怪闷的,咱们叫上裴昭媛,一起去刘德妃宫里坐坐吧。”
安茹儿听慎妃说起刘德妃,又想起在仪元殿皇帝忽传口谕的事,只觉得这个刘德妃做事十分低调,似乎针对独孤贵妃,可又不愿意张扬,是个很聪明的人。
刘德妃住在重华宫,和慎妃的寝宫并不算很远,裴昭媛一听慎妃邀她去看刘德妃,欣然应邀,她是个活泼性格,一路上叽叽喳喳说个没完,倒也不失沉默。
刘德妃虽然比慎妃位份高,可是因为她为人低调,又有独孤贵妃的压制,所以她宫里的陈设并不十分奢华,以雅致为主,以彰显主人出身书香门第的身份。
德妃见慎妃等人来了,也很高兴,三人坐下说话。安茹儿知道为何慎妃会让裴昭媛一起来了,裴昭媛显然对宫里的各种趣事了如指掌,说起来头头是道。
德妃的目光落在安茹儿手上,惊讶道:“这不是太后的佛珠吗?”
安茹儿抚了抚手腕道:“太后错爱,把佛珠赏赐给我了。”
裴昭媛一脸羡慕道:“太后的东西果然是极好的。”
安茹儿笑而不语,德妃指着那佛珠道:“难得有人合了太后的眼缘。不过那天在太后的佛堂,也亏了你有几分急才。”
裴昭媛道:“若不是卢昭容提起,也不会有后面这么多事。”
慎妃笑道:“卢昭容是个心细如发的。”
裴昭媛原来和卢昭容差不多时间入宫,结果卢昭容却先一步得宠,再加上观音像那一次,裴昭媛被卢昭容不动声色的抢了风头,所以裴昭媛对卢昭容很是不屑。冷哼了一声:“那又如何?不过是巴结独孤贵妃巴结来的。”
德妃道:“昭媛妹妹倒是心直口快。”
裴昭媛道:“我听说卢昭容可以出入御书房,这可是莫大的恩宠。可是她上面有独孤贵妃,宫中的人都是敢怒不敢言。我听说,皇帝甚至跟她承诺,若是她怀有身孕,就进她为贤妃。”
贤妃是四妃之一,从一品,地位在慎妃之上,慎妃有孕,也不过进了普通的妃,品级不过是从二品,况且,慎妃的母家也不在卢昭容之下,足见卢昭容是多么的得宠。
慎妃有一丝不悦,德妃笑而不语,用纤细的手指慢慢的剥着一只蜜桔。
如果封为贤妃,那么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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