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胡旋舞跳起来,则更有一番原汁原味,看了你的舞蹈,就好像去过西域一般。”
这时,冷不丁插进一个女声:“跳的也不过如此。”
那女声尖锐,口气中充满倨傲,安茹儿不用看也知道,声音的主人正是乐阳公主。
乐阳公主的无礼举动让慎昭仪很是不快,但是她涵养极好,所以在面色并没有表露的很明显,只是淡淡道:“公主怎么有兴致来看歌舞?”
乐阳公主只是瞟了慎昭仪一眼,不屑道:“母妃的寿辰要到了,父皇要在宫中摆宴,特地叫内廷排了歌舞,我今天过来看看这帮奴才练的如何了。”
乐阳公主一向是胡搅蛮缠出了名的,慎昭仪却也不惧她,她唇角浮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意:“是吗?本宫怎么没听皇上说过?”
乐阳公主一听,陡然变了脸色:“慎昭仪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说我假传旨意不成?”
慎昭仪莞尔一笑:“公主怕是误会了吧,本宫可没这么说。”
慎昭仪说完,根本不再理乐阳公主,转脸对安茹儿道:“茹儿,你刚才那支舞很好,本宫很喜欢,本宫想尽快把这支舞在内廷排演。再有三个月就是皇上寿辰了,到时候皇上一定会很喜欢。”
慎昭仪把乐阳公主当空气,把乐阳公主彻底激怒了,再加上她一看旁边还有个安茹儿,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到底顾忌慎昭仪,不敢直接跟慎昭仪起冲突,于是她冷笑道:“我看现在宫中风气是越来越坏了,什么三教九流都往宫里来,也不怕污了宫里的地方。”
乐阳公主话里话外说的就是安茹儿,安茹儿也不怕乐阳公主,正要辩驳,却无意中发现慎昭仪的眼底滑过一丝玩味的笑意。
安茹儿欲言又止,不对,慎昭仪的脸上为什么会有那样的笑意?慎昭仪虽然得宠,可是公然和乐阳公主起冲突,必然会得罪独孤贵妃。
慎昭仪入宫时日短,没有子嗣,也没有位列四妃,和独孤贵妃结下梁子,这无疑是一种愚蠢的举动。
而慎昭仪并不打算息事宁人,反而有点刻意激怒乐阳公主的意思?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乐阳公主见安茹儿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便以为安茹儿是被自己的威压所震慑,脸上难免得意:“哼,粗鄙之人就是上不了台面,我劝你,还是快些离开京城吧,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乐阳公主句句话透着刻薄,明显是针对自己,而慎昭仪则站在一边一语不发,显然她早就知道了自己之前得罪乐阳公主的事。
安茹儿抬起头,忽然瞥见远处渐渐清晰的一抹亮色。
明白了!
安茹儿面露微笑,直视乐阳公主的眼睛,不卑不亢朗声道;“公主此言差矣,我虽粗鄙,可是咱们天朝向来是兼容并包,百国来朝,彰显我泱泱大国的气度和胸怀,慎昭仪意在将胡旋舞在中原发扬光大,这才有了我入宫,公主就命我离开,岂非让人觉得公主胸襟不够宽广?违背了先帝意志?”
乐阳公主没想到安茹儿如此伶牙俐齿,几句话就话题抬到另外一种高度,气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偏偏说不出一句话,又见安茹儿巧笑嫣然,更加怒意陡增,手中的鞭子就直直的往安茹儿脸上招呼去了。
慎昭仪见乐阳公主在宫禁动武,眼看乐阳公主的鞭子就要落在安茹儿的脸上,那鞭子用了十成十的力度,一鞭子下去肯定是满脸开花,慎昭仪吓的惊叫了一声。
谁知并没有出现让慎昭仪恐惧的情形,乐阳公主的鞭子被安茹儿稳稳的抓在了手里,乐阳公主下意识往外抽鞭子,竟然纹丝不动。
乐阳公主当面出丑,一声暴喝:“来人!快把这个贱人给我拿下!”
数名侍卫一拥而上,将安茹儿团团围住,这时后面传来一把沉稳的声音:“乐阳!你这是在干什么!放肆!”
慎昭仪声音柔软中还带了点惊喜:“皇上,您怎么来了?”
所有人都跪下了,乐阳公主没想到皇帝会在这个时候来,愣住了,安茹儿趁众人跪下的时候也跪了下来。只有乐阳公主还拿着鞭子傻站着。
皇帝面露一丝不悦,冷哼了一声,乐阳公主这才如梦初醒,连忙跪下,怯怯的喊了一声:“父皇。”
乐阳公主气焰全无,安茹儿冷眼看着,心中便已经明白。乐阳公主一味跋扈,于谋略上便棋差一招,所以她很轻易就落入了慎昭仪挖的坑里。
慎昭仪很明显早就知道皇帝会来内廷,并且故意激怒乐阳公主,而刚好被皇帝看到乐阳公主举鞭的一幕。
慎昭仪知道乐阳公主轻易不会对她动粗,所以把乐阳公主的怒火给转移到了安茹儿身上,这样乐阳公主才会无所顾忌。
安茹儿用眼角的余光轻轻瞟了慎昭仪,她微微瞪着一双剪水双瞳,眼中似乎还含了些水雾,尤其楚楚动人,再加上她一袭俏丽舞衣,让人心生怜惜之意,皇帝心中那杆天平早就倾向了慎昭仪这一边。
慎昭仪在很了解每一个人的心态,同时擅长利用自己可以利用的人和事,是个相当精明的人物。
由此可见,慎昭仪的得宠,除了美貌和舞姿,擅长把握人心,才是重中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