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然要去一探究竟了。
安茹儿想了想道:“乐阳公主要摆鸿门宴,有个人不能不来,来洛阳这么久了,我也该见见他了,你去找蔚轻容,把这事儿告诉她。”
绿珠道:“这可是兵行险棋。”
安茹儿道:“他喜欢阴谋,我偏偏要大大方方的阳谋。”
乐阳公主的府邸规模很大,整个建筑成对称式,但并不呆板,风亭水榭错落有致,其中又有大片竹林和荷花池,反而十分清新雅致。
让安茹儿奇怪的是,进府之后,府中十分安静,并不像要举行宴会,宾客满堂的样子。安茹儿心中有疑惑,但是带路的那个侍女面无表情,看来不肯吐露半个字。
侍女带着安茹儿从后堂转到了一间不大的房间,精致淡雅,暗香浮动,房间布置的并不奢华,墙角的青铜兽,横香袅袅。木色的屏风前有一张案几,上面横放了一具古琴。旁边还有两盏方形的宫灯,散发着柔和的光。俨然是一间女子闺房。
安茹儿心生疑惑,难道乐阳公主要在这里见她?
安茹儿有点好奇,这个乐阳公主忽然不用暴力手段了,倒是要玩出什么花样。
侍女上了茶之后就退了下去,什么也没说,安茹儿端坐在屋中静静等待。侍女很周到,茶凉了就接着换上,这样一连换了七八回,时间也过了两三个时辰。
屋中甜香甚浓,时间呆久了,熏的人昏昏欲睡。就在安茹儿等的不耐烦的时候,只听一阵环佩之声,一个红衣美人徐徐从屏风后面转了出来。
安茹儿抬眼一看,美人一袭红色襦裙,眉目如画,细细描画的眉眼格外妩媚有神,安茹儿认出她正是乐阳公主,而且,比起那日在车里匆匆一瞥,眼前的女子更加光彩照人。
安茹儿站起身道:“公主。”
乐阳公主抬起下巴高傲的看了安茹儿一眼,眼神难掩轻蔑,像在看一个蝼蚁。
安茹儿不动声色,声音平静道:“不知公主亲自召见,有什么事吗?”
乐阳公主没有说话,而且走过来上上下下的把安茹儿打量了一番,良久才缓缓开口道:“你就是安茹儿?”
安茹儿在金玉坊没有用自己的真名,而乐阳公主开口就叫出她的名字,想必早就把她调查了一番。
安茹儿道:“正是。”
乐阳公主冷冷一笑:“我知道你是谁,也听说过你在凉州的事,不过,这些事情,到了洛阳,就什么也不算了,你懂吗?”
乐阳公主先是把她晾了几个时辰,然后点出她的身份,最后告诉她,她的身份在乐阳公主眼里什么也不是,意在打击她的意志,让她震慑于天朝公主的威压。
可是乐阳公主找错了对象,安茹儿恰恰不吃乐阳公主这一套,她淡淡道:“公主果然洞若观火,明察秋毫。”
乐阳公主眼中闪过惊讶,她没想到安茹儿压根不怕她,她马上想到安茹儿一定是觉得自己顾忌李轼,所以不敢朝她下手,于是乐阳公主道:“你生的这样美貌,金玉坊委屈你了,不如,我送你入宫可好?”
安茹儿一怔,乐阳公主以为她来洛阳是为了荣华富贵,所以才抛出进宫这样的诱惑,安茹儿的脸上闪过嘲讽,笑道:“我自由自在惯了,怕是不能接受公主的美意。”
乐阳公主面色一沉:“你是在顾虑雍王吗?这件事情你大可不必担心,我既然能让你来这里,就可以让雍王说不出半个不字。”
乐阳公主之所以得宠,并不完全因为她是独孤贵妃的女儿,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她常常搜罗一些美女送入宫中取悦皇帝,从而得到皇帝的欢心。
从这一点说明,乐阳公主也不完全蠢,她的得宠,也是依靠了自己的手段。
安茹儿听乐阳公主话里话外都是不可一世的傲气,冷然道:“公主要强人所难吗?”
乐阳公主见安茹儿根本没有听她的话,不由怒意陡增,美目森然道:“你不要不识抬举,你以为这里是天山,由得你撒野吗?”
乐阳公主见安茹儿态度坚决,早就忍不住了,伸手就要给安茹儿一个耳光,却被安茹儿眼明手快的抓住了手腕。
乐阳公主脾气上来,也顾不得公主矜持,怒道:“贱人!”
在乐阳公主的眼中,她是天之骄女,所以其他人都必须对她无条件服从,无论是雷霆,还是雨露,都要欢天喜地的接受,否则就是大逆不道。而对方却丝毫不为所动,油盐不进的样子让乐阳公主彻底被激怒。
乐阳公主的眼睛里淬上一丝毒,扬声道:“来人!”
几名侍女一拥而入,乐阳公主挥手道:“把这个不识抬举的贱人给我拉出去砍断手脚喂狗!”
侍女领命,上来七手八脚的就要拽安茹儿。
一只修长的手掀起了珠帘,男子的声音懒洋洋的响起:“乐阳,你还没胡闹够啊。”
屋里的人跪了一地,乐阳看清进来的人,眼前一亮,唤道:“哥哥来了。”
进来的是一名衣饰华美的公子,他嘴角含笑,优雅得体,却有一丝天然的慵懒,正是许久不见的韩王李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