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我一个女子也没什么主意,还请大人上座。”
安茹儿示意左羽宸坐到大厅正中的座位上,左羽宸仓促而来,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见安茹儿如此郑重其事,便在主位上落了坐,安茹儿见他坐了,也在他的下首坐下。
桑布几步走了进来,朗声道:“公主,逻信给马匹投毒,被属下抓了个正着!”
桑布的声音掷地有声,斩钉截铁,在场每个人都听的清清楚楚,安茹儿看了左羽宸一眼,他的脸上飞快的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安茹儿叱道:“胡说!逻信是马场主事,是母亲生前信任的人,怎么会给马匹投毒!你休得胡言乱语!”
桑布道:“若没有足够证据,属下怎么可能信口开河。请公主明察!”
安茹儿看了左羽宸一眼,左羽宸马上道:“逻信是公主的人,公主自己拿主意便可。”
安茹儿冷冷道:“逻信何在?”
逻信很快被带了上来,他一看主位上坐着左羽宸,立刻瞪大了眼睛,流露出一丝求救的光。
左羽宸不自然的咳嗽了一声,别开目光不去看他。
安茹儿看在眼里,不动声色:“逻信,枉我对你如此信任,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
逻信的眼珠子转了几转,恢复了镇定道:“公主,请你相信我,我是被冤枉的。”
安茹儿冷笑:“冤枉?要不是你投毒被抓了个正着,我还真以为咱们马场发生了瘟疫呢。”
逻信急道:“公主,我在马场多年,瘟疫还是中毒,我不可能看不出来啊,这明明就是瘟疫,我刚才并非投毒,而是在喂药。”
安茹儿的美目闪过利芒,深深的看了逻信一眼,缓缓道:“这么说,我还错怪了你不成?”
逻信根本不怕安茹儿,他呵呵一笑,不置可否。
安茹儿一拍桌子,拔高声线道:“逻信,你还不承认吗?”
安茹儿转头道:“桑布!”
桑布上前道:“公主,逻信分明就是在下毒,而且不是这一次,昨夜里,他就下过一次,不过我把大部分下过毒的草料换过了,并且找人验过,那分明就是毒药。”
逻信没想到他早就被人盯上,但犹自狡辩道:“桑布,你这样别有用心的离间我和公主是何居心!”
桑布毕竟是个孩子,一听逻信反咬一口,立刻气结,指着逻信怒道:“逻信!你!”
安茹儿怒极反笑:“逻信,看来你是不想承认了,那我问你,仆固阳是怎么回事?你在凉州欠下的赌债又是怎么回事?仆固阳和元闵分明就是你串通好了的!明明就是下毒,你还散步谣言,说马场有瘟疫,若非我早就察觉,岂不是被你牵着鼻子走?”
安茹儿点出几个关键点,是说给逻信听的,同时也是说给左羽宸听的。
她一说完,马上去看左羽宸,果然就看到左羽宸俊脸上的表情可足够精彩。
逻信一脸错愕和惊诧,他立马心虚的看了左羽宸一眼,左羽宸也很诧异,他何等聪明,立刻就明白了,原来安茹儿早就知道了一切,正挖坑等着他跳呢。
但是左羽宸又不能当面说出他和逻信的关系,于是他只好转头去怒斥逻信:“逻信!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逻信一听左羽宸发话了,吓的一哆嗦,他立刻用乞求的目光看了左羽宸一眼,却见左羽宸丝毫不为所动,那深沉冷冽的眸子里满是警告和威慑。
逻信此时也顾不上其他的了,一心只想保命,他拔高了声音叫道:“左大人,你……”
逻信的话只说了一半就说不下去了,因为他感到胸口一凉,一把直刀刺进了他的胸膛,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左羽宸那双没有温度的阴鸷冷眼,手指哆哆嗦嗦的指向左羽宸,眼睛瞪的大大的,嘴唇张了张,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左羽宸眸子微眯,猛的拔出了刀,鲜血呈喷射状溅了一地,逻信晃了晃倒在地上,就此死去。
左羽宸的直刀极好,刀锋上残存的热血顺着血槽缓缓的流到地上,片刻就恢复了洁净光芒,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左羽宸唯恐逻信把自己供出来,所以直接把逻信给杀了,杀人灭口,这是左羽宸的惯用伎俩。
曾几何时,她安茹儿也是左羽宸的一只刀下之鬼。
左羽宸动了杀意时的那种冷冽嗜血的神情,安茹儿哪怕历经两世也从来没忘记过,她知道,从逻信被揪出来的那一刻,以左羽宸的精明,想必他已经洞悉了安茹儿的所做的一切,从假意答应他的帮助,到去凉州找他,再到请他来马场主持大局,
安茹儿所做的这一切,就是在等待这一刻,用这样的方式告诉他,我已经知道了你的诡计,所以你别再演戏了。
左羽宸闯荡江湖多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一刻这么狼狈过,他转头看了安茹儿一眼,她那双明艳眼眸里此时尽是嘲讽,以及从骨子里透出的尖锐冷冽,似乎只用看一眼,就把他心中的想法看穿。
这一刻的安茹儿,让他无端端觉得恐惧,同时亦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