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迥见安茹儿来了,头都没转一下,淡淡道:“过来。”
安茹儿发现他似乎心情不佳,不想跟他硬碰硬,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李迥怔怔的看着歌舞,而眼神又好像是浮的,一点也不专心,舞姬一曲舞完,摆出一个撩人媚态作为收尾。李迥停顿了片刻,忽然发出一声长叹,那舞姬顿时花容失色,跪伏在地毯上一动不敢动。
乐声停止,所有的人都跪下了,安茹儿很奇怪的看了李迥一眼,这人又怎么了,怎么他身边的人都这么怕他。
李迥轻描淡写的抬起眼皮看了地上的舞姬一眼,漫不经心道:“庸姿俗粉,把雪儿带来。”
等两个亲卫牵上来一只通体雪白,体型如小牛犊一般的狼时,安茹儿才意识到,李迥口中的雪儿,就是这只白狼。
那狼的双目呈金黄色,虽然是只畜生,却流露出傲视一切的气势,凶狠残暴,通身王者之气让人不敢直视。
李迥离开座位,走进那只狼,伸手摸了摸白狼光滑可鉴的皮毛,手指忽然一指,那狼猛的朝那舞姬扑了过去,身形迅速如电,一口就咬断了那女子纤细的脖颈,热血四溅,白色波斯地毯被溅上了大片的血迹,场面极其可怖。
狼安茹儿在草原上司空见惯,可是她没想到居然有人会用狼来做宠物,就好像养猫养狗那般。
安茹儿看的目瞪口呆,想不到一个汉人王爷,看似温文尔雅,居然比草原的狼群还要凶残。只要稍不合意,他就大开杀戒,当真是喜怒无常。
她胃中一阵翻腾,忍不住想干呕,别过去不敢再去看那可怖的一幕。
李迥侧过头看她,眼底划过一丝笑意:“你怕了?”
安茹儿本来想否定,但知道瞒不过李迥的眼睛,她干呕了半天才缓过神,老老实实道:“是的,我怕了。”
李迥闻言朗声笑道:“想不到你也会怕。”他猛然靠近,俊朗面孔在安茹儿眼前放大,安茹儿近距离看着他的眉梢眼角,他的五官其实细看和李轼有些相似,只是轮廓更俊秀,眼缝更加细长,笑起来的时候很魅惑,很狡黠。
李迥挥了挥手,几个亲卫立刻把一切收拾干净,重新换上新的波斯地毯,点上了名贵的安息香,瞬间,暖阁又恢复了浮华艳靡的气氛,好像刚才可怖残忍的一面根本就没有发生。
李迥的手指抚在安茹儿眉心的花钿上,顺势勾住她面颊边的卷发,绕在手指上放在鼻端,他双目微眯,眼角上挑,用一种很陶醉的声音哑哑道:“你这样的美人,实在是不该怕我,若是凡事一有了畏惧,那便不完美了。”
安茹儿笑道:“王爷谈笑间便可以取人性命,我不过一个弱女子,能不怕吗?”
李迥哈哈大笑:“你是弱女子?敢独自一个人入漠北,你会是个弱女子吗?”
安茹儿听了并不奇怪,李迥既然敢抓她,说明他就把自己的底细摸了个遍,在这样的人面前是耍不了一点花招的。
李迥的表情一下子变的很愉悦轻松,他手一挥道:“行了,看在你怕我的份儿上,我今天就杀这一人吧。”他声音一扬:“都退下。”
阁中众人如临大赦,一个个低眉顺眼鱼贯出去了,速度之快,生怕李迥这个魔头再次改变主意。
阁中只剩下安茹儿和李迥两人,李迥的面色缓和了很多,安茹儿却依旧忐忑不安,李迥笑道:“你说说看,你为什么怕我呢?那我问你,你怕李轼吗?”
李迥压根不提赌约的事,反而跟她闲话起来,这样只会让安茹儿感觉更加紧张,何况,他又抛出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
怎么回答?说怕?还是不怕?似乎都不是好答案。
安茹儿回答道:“两位王爷都是金枝玉叶,天之骄子,我一个小女子,自然都是心存敬畏之心的。”
李迥面色一沉,冷道:“没意思没意思,你这回答,十个人有九个人会这么说。”
安茹儿见他又变脸,心里咯噔一下,咬着嘴唇顿了一会,最后深吸一口气道:“我真的不知道。”
谁知李迥竟然露出了满意的表情,他压低声音道:“这就对了,我还以为,你会不怕李轼,我告诉你,他可比我狠多了。”
是吗?安茹儿想了想,李轼能把漠北一战当做一盘尽在掌握的棋局,说明他也是个狠角色,虽然在自己面前,李轼总是温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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