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吗?”
拓峰语气暧昧,浅浅的,哑哑的,甚至还带了一丝宠溺,安茹儿知道他现在绝对是故意的,但是现在的情势,她不可能和拓峰闹翻,只好沉默不语。
拓峰的动作和语气让安锦儿嫉妒的发疯,传闻中的拓峰冷酷嗜杀,可是现在他对安茹儿的宠溺却那么显而易见,他姬妾那么多,可是出征的时候唯独就带了安茹儿,还同乘一骑,足见安茹儿的得宠。而且,以前她全部心思都在左羽宸身上,现在再看拓峰,他身材高大,金发碧眼,五官深邃,也是少有的出色男子。
安锦儿用力按捺住心中翻涌的怨毒,咬着嘴唇一副想哭又不敢哭的样子:“姐夫,我阿娘死了,你就看在姐姐的面子上,放我一条生路吧。”
拓峰没回答,低头去问安茹儿:“茹儿,你说呢?”
安锦儿见拓峰居然让安茹儿去决定她的生死,不由怒火中烧,但是又不能表露,哀哀叫了声:“姐姐!”
安茹儿知道安锦儿脸皮厚,但是她没想到她脸皮厚到这个地步,前脚看到她母亲死了,她也就那么假模三道的嚎了两声,现在简直跟个没事人一样,无耻程度实在让人齿冷。
安茹儿知道,如果这次放了安锦儿,她往甘州一躲,那里是回纥王妃,也就是天朝郡主的势力范围,那么她想报仇只会更加难。
可是如果现在就杀了她,从某种意义上讲,又欠了拓峰一个人情。
安茹儿天人交战,是继续欠拓峰人情?还是放弃这次报仇的机会?安茹儿想了又想,她现在等于是落在了拓峰的手中,若不是现在在打仗,几乎要任拓峰摆布了,不行,不能再欠人情了,安茹儿反复权衡,决定选择后者。
可是就在安茹儿刚要说出那个答案的时候,拓峰却开口了,他淡淡道:“你说你有重要军情,你说来看看,值不值得我放过你?”
安锦儿见拓峰这样说,便知道事情有转机了,她先是看了安茹儿一眼,嘴角不易察觉的滑过冷笑,语速飞快道:“左谷蠡王和朔北都护府已经达成协议,里外夹攻,在半路上截杀我父汗。”
安锦儿一口气说完,看到安茹儿呆滞掉的表情,心情一阵说不出的快意,她不知道安茹儿已经得知了左羽宸要偷袭的事,但是单看安茹儿得知自己父汗有难时的表情,就暗爽到不行。
安茹儿听到安锦儿提到左谷蠡王的时候,心中咯噔了一下,千算万算,还是疏忽大意了啊,她算出左羽宸的偷袭计划,却忽略了和安劼汗一起出兵的左谷蠡王。
如果在左谷蠡王在沿途留下记号,那么左羽宸很容易就能追上葛逻禄的骑兵,再加上左谷蠡王的里应外合,想偷袭成功并不是难事。
怎么办?安茹儿现在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祈祷第一安劼汗早就知道左谷蠡王有问题,第二左羽宸现在还没有追上安劼汗。
安茹儿现在很懊悔,当初在部落,刚刚重生的时候,她就应该想办法把左谷蠡王是叛徒这件事情告诉安劼汗,就算他不信自己说的,可是好歹也能埋下一颗怀疑的种子,让他有所防备。
安茹儿懊悔不已,没能早早拔掉这个她早就知道的钉子,结果现在父汗身边等于是有一条随时会咬他一口的毒蛇。
追赶了一路,都没有发现父汗的踪影,甚至连一处打斗过的战场都没有,安茹儿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不可预知,担心不已。
拓峰听到安锦儿说完后,竟然笑了起来,他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而是抬起下巴,朝身边一个亲卫示了示意,催动马匹骑到队伍前面去了。
那名亲卫朝众人挥了挥手,众骑士都不再理会安锦儿一行,各自上了马。安茹儿回望了他们一眼,在偌大的草场上,看上去格外渺小。
就这样把她们放了?安茹儿正不甘心的咬牙,却拓峰忽然道:“你去骑你自己的马吧。”
拓峰的口气冰冷,和他相处了一两日,安茹儿知道拓峰用这样的口气说话说明他有点不高兴,不过安茹儿早就习惯了拓峰喜怒无常的性格,听拓峰这么一说,还有点如临大赦的感觉,顺从的一溜身就跳下了马背。
野古几个人早就看到了安茹儿,因为看到拓峰没有做出什么出格举动,所以一直远远的跟着,安茹儿一下马就往野古那边跑,见野古牵了马过来,接过缰绳就上了马。她感觉到了两道锐利如刀的眼神正在看她,安茹儿一抬头,拓峰站在不远处正盯着她看,脸色乌沉沉的很不好看。见安茹儿看到了他,冷冷的转过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