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诧异的看着安茹儿,安茹儿道:“做的多,漏洞才会更多。”
安茹儿就怕莫柔芷没行动,只要行动了,她就有机会让莫柔芷现出原形。
随着阿布思在大典遇刺,安茹儿虽然没有窥到事情的全貌,可凭着直觉,她总觉得,这一切都不会是偶然,突厥的乌苏可汗一死,几个部落都没有落到好处,反而让朔北节度使抢了先,坐收了渔人之利。而作为朔北节度使座下的爱将,左羽宸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以安茹儿对左羽宸的了解,这么好的机会,左羽宸肯定不会放过。说不定偷袭事件就是左羽宸干的也说不定。
由于最近的一系列事件,部落的戍卫变的森严了很多,安墨城更是每日带着部落的勇士在外练兵。
安茹儿虽然知道莫柔芷会对她不利,但是她一点没放在心上,总不可能天天窝在帐中不出来吧。
安墨城骑在马上,手中一把明晃晃的弯刀,和数名勇士纵马在草场上来回演练厮杀。和以往不同的是,几个人来来回回,竟很有条不紊,像是刻意操练过的阵型。
安墨城见安茹儿也骑了马站在一边看,挥手让众人先练,他骑了马过来,面色沉沉道:“你来这里做什么?小心伤到你。”
安墨城虽然是嗔怪的口气,可掩不住宠溺,安茹儿笑眯眯道:“不会的,有大哥在,我能伤到吗?”
安墨城用马鞭虚点了一下她的额头,笑道:“你这丫头现在越发油嘴滑舌了。”
安茹儿嘿嘿笑道:“哪里啊,我发现咱们部落的勇士愈发英勇了。”
安墨城面露赞许,但是嘴上不饶人:“你懂什么?莫非你还能看出来不成?”
安茹儿道:“我虽然不懂行军打仗,不过依我看,你们的阵型似乎比以往更加变化多端,也更有序了。”
安墨城面色闪过得色:“那当然了,有军师指点过,不一样了。”
又是赵庸,安茹儿道:“大哥这么信军师?”
安墨城道:“你还别说,行军打仗,军师可是不出世的人才。”
看来安墨城对军师很推崇,可不管安墨城如何看赵庸,安茹儿就是觉得赵庸神秘难测,试问一个商人,又怎么这么懂行军打仗的事情。
安茹儿忽然想起了朔北节度使收复突厥残部的事,会不会赵庸是朔北节度使派来的人?安茹儿刚升起这个念头又立刻否定,如果赵庸是朔北节度使派来的,那他应该认识左羽宸,可是他们两个不但似乎不认识,还有点不太友善。
安墨城见安茹儿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什么,两人骑了马缓缓而行,夏季的草场白天看来一望无际,像一个绿色的辽阔海洋,更有大片牛羊点缀其间,远看像茂密盛开的白色花朵。远处有一道浅浅的河湾,缓缓的朝草场深入流淌,渐行渐远,犹似银亮的缎带,在夏日通透的阳光下反射出细细碎碎,粼粼滟滟的光斑。有牧人用胡笳噶尔吹奏着一曲苍凉空旷的牧歌,在草原上久久回荡,在安茹儿耳中,竟有说不出的悲凉和哀愁。
河边的牧草格外的丰美,牧人们永远追逐着水的方向,在草原上一代代的繁衍生息,这里虽不比中原安定,气候稳定容易过活,但是却更自由,大概前世在庭州将军府那个四方小天地困了太久,所以安茹儿现在特别喜欢这样辽阔的天地,看高远澄净的天空,和绿浪翻滚的草地。
安茹儿遥遥的看着前方,忽然想起了前世知道的一件事,便问道:“大哥,西面是不是有一个叫做碎叶的地方?”
安墨城诧异的看了安茹儿一眼,点头道:“是啊,沿着这条楚河一直向西,就是碎叶,然后是怛逻斯,是突厥人的地盘,那里的香料和珠宝很出名,拿到天朝去卖,绝对是一等一的好货色。”
天朝自天宝年发生战乱之后,安西军东入,导致天朝在西域的统治越来越不稳,突厥也没落下来,九姓铁勒渐渐强势起来。安茹儿前世在汉地生活多年,深知游牧的不定性,若是想让部落长长久久的在天山生存下去,有一块定居地,易守易攻,不用再过迁徙的生活,那是多么的重要。
安茹儿忽然有这样一个念头,若是族人都能迁徙到碎叶城定居,那样岂不是解决了这个问题?只是那样就少不了和突厥人打一场硬仗,还有其他几个部落,错综复杂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