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身上有熟悉的,好闻的青草气息,安茹儿心中莫名一松。
那人的手松开,安茹儿回身一看,赵庸在站她身后,月光照在他身上,清晰的勾勒出他俊美的面孔,他凤眸虽然含笑,但是此时却有一种掩不住的锐利和肃杀。
安茹儿没有见过这样的赵庸,清贵淡漠,冷峻深沉。也许这才是他的真面目。
下一秒,赵庸那双清沉无波的黑畔中闪过一丝戏谑的笑意,刚才那个深沉冷峻的他荡然无存,又变成那个她熟悉的,总是笑的云淡风轻的赵庸。
赵庸笑道:“你被人跟踪了。”
安茹儿刚才有一刻的失神,听到赵庸开口,她才回过神,想起那个跟踪她的人,刚才那 两道劲风,显然是赵庸的手笔了。
安茹儿欠了欠身:“多谢。”
赵庸身上总一丝若有若无的神秘感,就像在他周身罩着一层让人猜不透的迷雾。安茹儿一直都觉得,赵庸的背景没有她听到的那么简单,这种神秘感让她无端觉得不安,虽然她也不知道这种不安从何而来。
总之,她不想和赵庸走的太近。
安茹儿转身要离开,却听赵庸道:“你难道就不想知道,是谁跟踪你吗?”
安茹儿顿住脚步,她都差点忘记了去查一查到底是谁在跟踪她。
赵庸已经自顾自的往沙棘林走去,安茹儿也忍不住跟了上去,想着反正只是去看看而已,知道答案后再回去也不迟。
沙棘林里躺着一个人,穿着黑色的外袍,很普通的式样,看不出身份。借着月光看到他的脸,也是个胡人。
安茹儿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拓峰。赵庸见她的神色异常,用脚尖踢了踢昏迷的那人道:“莫非公主知道是谁了?”
安茹儿没说话,想了想,又摇了摇头。
赵庸手腕一翻,手中多了一把匕首,安茹儿认出这是她的匕首,刚才被赵庸给强过来的。
赵庸勾了勾线条分明的嘴唇,溢出一声轻笑:“借你的匕首用用。”
他俯下身,用那把匕首挑开了男子的外袍,那人里面穿了一件皮质护甲,安茹儿一看就愣住了,这护甲她很熟悉,胡人打仗用这种束甲的不多。这样式,分明是汉人的,而且她曾经在庭州见过左羽宸的部下穿。
居然是左羽宸!关于跟踪她的人,她想到了好几种可能,不过唯独没有想到左羽宸,因为她实在想不出左羽宸跟踪她的理由。开始她也想过,可能是左羽宸处心积虑想知道凉州马场的事情,可是桑珠已经去了凉州,安茹儿也曾经旁敲侧击过桑珠,结果桑珠压根就不知道左羽宸是谁?
那么就有一种可能,就是今世的左羽宸,还不知道凉州马场的事。
可是除了这个,她实在想不出一个更合理的理由了。除非……
这个想法马上被安茹儿自我否定了,怎么可能啊!
前一阵子因为拓峰求娶的事情,左羽宸的确开口跟她求过婚,她当时只当是因为左羽宸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根本就没想过其他的。
不过有人也和她想到一块去了,赵庸显然也认出了这件皮甲的式样,笑道:“真没想到,左将军也如此关心你。”
安茹儿重活一世,最恨别人把她和左羽宸扯到一起,当下便恼了,低喝道:“你瞎说什么!”
赵庸看到安茹儿脸上的窘色,展颜一笑,随即道:“我也是随口一说罢了,光看这件衣服,我也不能下定义他就是左将军的人。”
他手中的匕首下移,滑到那人的腰间,去挑那人腰间的蹀躞带,蹀躞带是天朝男人常用的一种腰带,一般用皮革制成,上面有很多勾袢,可以挂一些随身物件,包括佩剑,火刀火石,钱袋,令牌什么的,是一种很实用的腰带。
腰带被挑开,赵庸并不急着去翻找,而是进一步往下,安茹儿以为他要去挑那人的裤子,吓的惊叫一声,往后跳开。
其实赵庸只不过存心想和安茹儿开个玩笑,没想到安茹儿居然反应这么大。
按说胡人女子一般都比较豪爽大方,对于这些玩笑向来是不在意的。如果换成以前的安茹儿,当然也是一笑了之,可是自从安茹儿重生之后,精神一向是高度紧张的,再加上面前又是这个深不可测的赵庸,安茹儿本能的反应就是直接跳开。
不过安茹儿很快在赵庸的眼神里扑捉到了一丝讶异,便想到她刚才的举动是有些反常,于是又故作镇定的靠近过来,解释道:“我刚才是担心他身上有什么机关暗器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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