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代价,甚至付出自己的生命。那时候的他,除了拥有自己的性命,便一无所有了。
曾几何时,他也只是个需要父母细心呵护的稚嫩皇子;曾几何时,他也只是个受了委屈只能躲在角落里哭泣的幼孩。命途多舛,天道不公,母妃骤然离世,一夕之间,唯一能够守护他的屏障崩塌殆尽,支离破碎,面目全非。
从那以后,东方流云学会了伪装,学会了狠辣,学会了算计,学会了无情。当还是少年的他,被人硬生生地推上战场,每日每夜都必须面临死亡的威胁,当他第一次杀人,因为恐惧在血肉横飞的战场上不停地吼叫,失控地割下敌人的头颅时,他的心便早已沉沦在无边的黑暗中。
莫言看着主子步步沦陷,更深知无忧姑娘对主子的重要性,情急之下脱口而出:“无忧姑娘,皇上对你一片真心,皇后的位置始终都为你留着……”
“强扭的瓜不甜,这个道理连三岁孩童都懂,东方流云你如此睿智,为何就想不通呢?”太阳穴突突跳,面对莫言发自肺腑的话,无忧只觉得审慎的无力袭上心头。
作为一国君主,东方流云能做的都做了,他知道今日一别,今后便如天涯陌路,再无相见之日。刚毅的脸上表情复杂,最后逐字逐句道:“乐无忧,朕为你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难道这样还不够吗?”
话音落下,全场雅雀无声,所有人都没有插嘴。燥热的风吹拂过树林,树叶沙沙作响,偶尔伴有几声清脆的鸟鸣声。
良久,无忧脸色缓和,白皙的脸上露出前所未有的执着,认真道:“东方流云,你懂爱吗?爱是不能够用来计算的,不是你付出多少,就能够换来多少回报的。”
语毕,她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指着天空中的白云,继续道:“其实我就是这天上白云的其中一朵,云从来都是没有形态意识的,它们随风而来,随风而逝,居无定所。来到这个世界,令我措手不及,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要改变谁的人生轨迹……”
“东方流云,无忧她不属于任何人,她就是她,只要是她想要的,就算是天上的月亮,我寒逸辰都会为她摘来。只是,要是有谁想要强迫她做不愿意做的事情,我寒逸辰第一个不答应!”话说到半道,直接被寒逸辰抢白。
无忧眼中流露出感动的神色,像是寻找到了人生的知音,嘴角露出浅笑,发自内心道:“寒逸辰,谢谢你懂我!”
如果没有遇见你,我不知道自己会是什么样?也许,跟古往今来所有帝王一样,享受着后宫佳丽三千,美人在怀的特权。
如果没有遇见你,我不知道自己会是什么样?也许,终日面对貌美的女子,看着她们为博君王荣宠,费尽心思,而我只是像挑选货物般,捡皮相顺眼的宠爱。
也许,正如你所说,打从开始,我就不应该计算,因为感情是不可以度量的。
也许,正如你所说,我不懂得如何去爱?可是,在失去你消息的每时每刻,我的心都在不停地嘶喊着:我——爱——你!
东方流云并没有再说什么,棱角分明的脸庞上,冷冽的寒气瞬间将他的神情笼罩,仿佛置身迷雾,让人再也无法看清楚他的真实。
“我们走!”
“主子!”好不容易才找到无忧姑娘,难道就这样放弃了?莫言头一次没有惟命是从,不甘心道。
“走!”缘尽于此,从今往后,他便是魔,再也不会再卑微地去乞求光明,因为他已无心。
“是,属下遵命!”天传国的侍卫训练有素,莫言只做了个手势,大队人马便浩浩荡荡地列队行进,很快就消失在了十里坡。
李暄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沉声道:“那是通往云启国边境的方向。”
“谢天谢地!终于走了!无忧姑娘,刚才小生真得担心的要命,好怕那个心术不正的天传国皇帝,会强行把你带走!”许书呆憋了许久,双手高举过头顶,不停地朝着无忧挥手,傻气道。
“这有你什么事了?”寒逸辰不爽地飞过去一记警告的眼神,阴测测道。<cmread type='page-split' num='6' />
<span>吓得许子瑜脖子忍不住往后缩了缩,满脸委屈的模样,嘀咕道:“怎么就不关…哎…”银发老者实在受不了书呆子喋喋不休,干脆封住了他的哑穴,任凭他怎么开口,都发不出声音。“你先闭嘴,老夫还有真事要办!要是再冥顽不灵,小心你的……”说着,视线朝着他的腿部看去,言下之意很明显,就是打断你的狗腿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