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有点不认识他了。
没心没肺地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玩笑道:“公子,你没发烧吧?”
“别叫我公子,叫我的名字,以后我们在书院里就是同窗了,还是喊名字比较合适。”许家四代单传,祖上都是经商,财富累积到许子瑜爹那辈算是到达了巅峰,可是偏偏许府的继承人都是斗大字不认识一箩筐的粗鄙之人,就算富可敌国,依旧还是上不了台面的主。
难得到了第四代,出了个独苗,而且还是个会做学问的,可把许老爷高兴坏了。所谓母凭子贵,就是这个道理。原本许老爷的发妻早亡,许子瑜的母亲嫁入许家没多久,就怀了孩子,而且一举得男,果断地奠定了再许府不可磨灭的地位。
尤其是许老爷妾氏众多,却都无所出,随着许老爷年岁的增长,还有许子瑜日渐显现的书卷气质,直接促使了许老爷将他娘亲扶正的局面。
因此,现在许府少爷要上晓风书院学习,就是阖府上下的头等大事,许老爷恨不得将全天下最好的东西都搬到儿子的面前,又怎么会去忤逆儿子的意思,故意跟儿子挑中的书童为难呢。
环儿离开后,听风小筑很快就恢复了平静,而且院子发生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整座许府。无忧无心插柳的作为,竟然冥冥中给府里不安分的人敲响了警钟,让他不敢肆意胡来,自不量力地挑衅她。
当然,也是省去了无忧不少麻烦,至少在离开许府之前,能够过断安稳惬意的日子。
话说凌霄阁举办的擂台赛,比试的内容也很奇葩,所有报名参赛的选手,都没有顺利通过考核,最后都铩羽而归。有很多不甘心之人,还在背后恶意中伤诋毁凌霄阁,根本就是故意为难,完全没有诚意。
将近半个月的时间里,云启国街头巷尾,都能够听到这样类似的传闻,当然向来闲不住,爱听八卦的无忧,也没有错过这样的新闻。
这日,无忧收拾了行李,在许府马车队伍的簇拥下,浩浩荡荡地往晓风书院行去。这次跟上次不同,她可是有了名正言顺的身份——云启国首富之子许子瑜的伴读,当然就不可能再被拒之门外了。
“书呆子,别看书了。趁着现在还能多看几眼街道的风景,就多看几眼,要不然等到了那里,想看都看不到了。”无忧百无聊赖地撩开车帘,随口说道。
经过一段日子的朝夕相处,许子瑜觉得自己的情绪很容易就被吴忧带动,以前听风小筑总是很安静,他没有兄弟姐妹,无事可做只能靠读书打发时间,不过现在他越来越觉得只要有吴忧再在身边,昔日他只要拿起书本便要看上几个时辰的状况,真得一去不返了。
说不上好,也谈不上不好,总之这样的生活是他从未经历过的,他常常都有种错觉,仿佛觉得生活本该如此。
习惯性地卷起书本,配合地问道:“为什么这么讲?”
“我可是听说了,晓风书院的校风甚严,不管你是名门望族之后,还是达官显贵之留,都必须严格遵守规矩。而且,在书院求学期间,可是严令禁止跟外界有接触的……”吧啦吧啦诸如此类的规矩,无忧吐槽了整整一箩筐,正当她说得口干舌燥的时候,许子瑜冷不丁道:“那又如何?”
时间在瞬间静止,她在那里劳心劳力说了老半天,就得到这么一句不温不火的话。无忧眼角猛地抽了几下,不客气地瞪了他一眼,嚣张道:“你说呢?”
问他?吴忧的脑袋里到底装了什么东西?为什么总有些奇怪的想法?求学本就该尊师重道,本就该心无旁骛呀?不能跟外界接触,自然是很正确的决定,为什么从她的话里话外,他总是能够感受到愤怒的情绪呢?
“你对学院的规矩不满意?”许子瑜试探性地问道。
“废话!换了谁,谁都不会满意的,好吗?”无忧没好气得翻了个白眼。
“是吗?”
“当然了。”
“可是,我怎么不觉得呢?”
“额……,所以说,你就是个呆子!”真是败给他了,脑子里装得是浆糊吗?就这样,他爹还真敢把人往里头送。听说,许老爷可是动用了所有的关系,花费了重金,历经千幸万苦,终于求到了进入晓风书院的敲门砖。可是,在无忧看来,学院里的学生越难搞,就需要越来越多的规矩来束缚他们。像许子瑜这样的乖乖仔,估计到了里头,连骨头渣子都不会剩下。不过,有她在,这呆子应该能勉强存活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