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三人则以暗访的形式,假装成订货的客商,准备打探落玉染坊的虚实。
负责接待客人的掌柜看到有客人上门,殷切相迎,不过让无忧费解的是这掌柜不认识她和常留也算正常,可是欧阳澈可是封镇的名门望族之后,重点是他还负责封镇的治安,照理来说,只要是在镇上做生意的人,都应该第一时间认出他才是呀。
三人默契地对视,不动声色,等着掌柜的下文。
“三位客官,请问是要买布还是订布料?”
“早就听闻封镇的落玉染坊出产的布料不仅质地轻柔,而且色泽艳丽,经久不褪色,百闻不如一见,如今看来果然是名不虚传啊!”无忧故意用蹩脚的本地方言,恭维掌柜道。
常留先是惊诧无忧的作为,随后便释然,只是投给无忧安心的眼神,仿佛在说:我明白你的意思,放心去做。
一个萍水相逢的异乡客,纵然有天大的胆子,特立独行的气质风格,欧阳澈还是没有想到他会以身犯险,引蛇出洞,打心底里升起敬佩感。
“公子是头一次来封镇吧?”掌柜热情地将店里上好的货色全部搬到无忧的面前,假装闲话家常套近乎道。
无忧也是装出毫无防备的天真模样,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布料上,随口道:“是啊,这次是我头次离家做生意,亏得路上碰上了巡防队的欧阳大少,由他带路我们主仆二人才找到你们的染坊的。”
欧阳大少?莫非是镇上望族欧阳家的大少爷,掌柜信念微动,眼神中闪过慌张的神色,抬眸拱手道:“小人眼拙,还请欧阳大少爷多多包涵。”
无所谓地摆了摆手,意有所指道:“掌柜应该不是本镇人士吧?”
“额……”掌柜闻言干笑出声,脸色僵滞道:“小人是来封镇投奔亲戚,这染坊的老板是我的远方侄子,这严格说起来小人也算是外乡人吧。”
果然巧舌如簧,黑得都能说成白的,无忧在心里冷哼,掌柜避重就轻,言语间意味不明,既不反驳也不承认,看来是个难缠的主。还有他说是来投奔侄子?敢情弄了老半天,他们还没有见到真正的幕后老板。
“这后面就是染坊吧?不知在下是否有幸参观?”无忧起身转向后堂,故意朝里头张望几次,表现出极大的兴趣,询问道。
“这……”掌柜踌躇,因为侄子交代过染坊重地,外人不得入内,正思量着要如何开口拒绝,只听门外头熟悉的声音响起,来人身着湖蓝素袍,负手立于门框处,彬彬有礼道:“公子若是不嫌弃染坊污杂,小可乐意陪同。”
“老板,你回来了。”眼见着侄子回染坊,掌柜从容的神情略微不自然,笑脸相迎地高声招呼道。
目光落在男子纤瘦的背影上,那人心神不由荡漾,只是当他看到欧阳澈也在场的时候,春意袭人的脸上表情顿时严肃起来:“欧阳少爷大驾光临,小可有失远迎。不知这位公子是欧阳少爷的亲戚还是……”
说着,他生怕有人误会,快速解释道:“小可只是觉得,若是欧阳少爷的朋友,定是要给优惠的。”
“老板误会了,我只不过是半路遇见这对主仆迷路,所以顺道将他们带过来,并非什么朋友关系。”语毕,欧阳澈借故有事,便先行离开。
此人温文儒雅,脸上总是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可是无忧潜意识里总觉得他的笑带着嗜血的冰冷。索性,常留跟在她的身边,倒是让她安心不少。如果第一案发现场正在落玉染坊,那么这染坊里的每个人都有嫌疑。
所以当务之急,必须深入虎穴,也许能够寻到有用的蛛丝马迹。
“老板怎么称呼?”调整好心态,无忧故意将外乡口音加重,闲聊道。
“鄙人姓何,名庆。公子若是不嫌弃,可以叫我何大哥。”这模样真是生得俊俏,不过旁边的男人真是有些碍眼。
染坊里工人拿着长棍搅动染料,巨大的染色桶中,热气腾腾的染料气味刺鼻,无忧不习惯地皱了皱鼻子:“阿嚏!”
说实在,这男人总是用直勾勾的眼神盯着他,实在是让她浑身恶寒。正愁要怎么回答何庆才不会引起他的不快,这个喷嚏来得还正是时候。“怎么了?是着凉了吗?”何庆自来熟地将手搭在无忧的肩膀上,眼神中流露出迷离的神色,关切道。不动声色地错过身体,巧妙地将他的咸猪手拍落,无忧刻意保持距离,面带疏离道:“何老板误会了,我只是不大适应染坊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