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管家正在厨房忙着监督,命人妥善准备晚上家宴的菜式,就有小厮慌慌张张地跑进来。
“作死啊!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来人是六子,平日里毛手毛脚经常挨骂,老李看清来人,没好气地骂道。
“管家,不好了!”哪料到,这臭小子一开口,就是丧气话,气得他差点叫人将他拉下去家法伺候。虽是国丧期间,但是皇上仁慈,体恤百姓,新历节喜庆的气氛丝毫没有受到影响,浑浊的老眼冒着怒气,沉声道:“怎么回事?”
六子从茶水房一路狂奔,顾不得擦掉脸上的大汗,急忙道:“李管家,张嫂快不行了!”
“什么!”李管家闻言大惊,倒不是多么关心下人的死活,主要是今天的日子特殊,要是遇上这种晦气事,肯定要被老爷责罚的。
语毕,冲着厨房的下人一通吩咐,抬脚就往茶水房急匆匆赶了过去。
茶水房的院子里聚集了一大波看热闹的下人,偏厢房张嫂痛苦地呻吟声,不停地从传出,落在耳中不免让人毛骨悚然。
“让开!让开!李管家来了!”六子机灵地在前头开路,大声地喝道。
果然,众人闻言都胆战心惊,识相地往两边退,给李管家让出一条路。
“啊!”凄厉的惨叫声骤然从厢房里传出,不由让李管家心惊,饶是他高墙大院沉浮几十载,也没听过这般惨烈痛苦的喊叫声。
多年的经验让他嗅到了不寻常的味道,当机立断厉声道:“你们一个个还杵在这里做什么?都不用干活吗?”
浑浊的老眼顿时迸发出犀利的光芒,扫视一圈,继续道:“六子,传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茶水房,违令者斩!”
斩!就是人头落地赴黄泉的意思。
今天可是除旧迎新的喜庆日子,这些下人做了一整年的工,都盼着今日伺候主子高兴了,能够讨到赏赐。若是遇上运气好,主子大方,他们得的赏赐比他们整年的月钱都要多呢。
“管家,我们只是路过,路过……”
“是啊,奴才还得给九姨娘取花茶去呢。”
“奴婢还得给三姨娘取针线呢。”
“……”
一时间,围观的下人奴婢呈鸟兽状散去,院子顿时空荡荡,恢复了往日沉寂的模样。冬去春来,院子里几乎枯死的树杈上冒着几颗嫩绿的新芽,分外惹眼。
张嫂痛苦的喊叫声依旧在继续,李管家在门口来回踱步,徘徊片刻,终是鼓起勇气,推门而入。
肥硕的身体像个球般来回在床上打滚,妇人蓬头乱发,双手痛苦地抓住衣襟,浮肿的脸庞早就看不清原先的容貌,远远望去就像是一只猪头。李管家暗自心惊,脚步停滞不前,为了以策万全,保持距离喊话道:“张嫂,你现在能正常说话吗?”
身体犹如千万虫蚁在噬咬,锥心刺骨得疼,但是她的脑子却始终保持着清醒的状态。不停地打滚翻腾,勉强地抬起头,狼狈道:“管…家…大小姐……大…啊!”
话还没讲完,张嫂就再也承受不住,放声叫了出来。
李管家见状,额头冒着细密的汗珠,心中百转千回,怎么办?看她这模样,倒不像是得了病,反倒更像毒发,心中诧异到底是谁下的狠手。但是,李管家又不敢伸张,因为张嫂口口声声喊着大小姐,她都那副德性了,还不忘大小姐,莫非跟大小姐有关?
“张嫂,你到底想说什?大小姐如何?”李管家下意识地上前一步,试探着问道。
“大小姐…我要…见…啊!她!”竭尽全力拼命地喊出了声,张嫂再也受不住折磨,直接昏厥过去。
丞相府里但凡有什么风吹草动新鲜的事情,不消片刻的功夫就能够传遍整个后院。若梦刚回府,见到经过她身边的丫鬟神色慌张,就觉得奇怪。
“小姐,晚上进宫你准备穿什么呀?”翠儿并没有注意到周遭气氛的变化,只是一心想着晚上如何装扮小姐。
“嗯?什么?”
圆鼓鼓的脸蛋上露出无奈的表情,郁闷道:“小姐,你总是这样心不在焉。奴婢是问你晚上进宫打算穿什么?戴什么?”
“哎呀,随便啦!”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用得着特意拿出来说吗,不耐烦地甩了甩手道。
“阿巧,你干嘛慌里慌张的?九姨娘的花茶取来了吗?”伺候在燕红身边的大丫鬟,不满地戳了戳扎着花苞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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