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专门负责看管沙漏的小厮,得到丁管事的眼神,利落地将沙漏倒转过来,洁白的细砂缓缓地漏下,看着上半部分的沙子越来越少,不由给人一种紧迫的感觉。
“花妈妈你什么意思?”人群中犹豫着是否要交钱入会的男子,不解地问道。
“自然是过时不候的意思啊。”花妈妈将扇子掩住嘴角,满眼都是恳切的笑容,语气轻松道。
说实话,她活了大半辈子,从来都没有像今天这样扬眉吐气,面对一群曾经在她面前吆三喝四的权势男子,头一次不用卑微地赔笑脸,讨好对方,从始至终都是坚持自己的原则办事,着实让她打心底里感激主子。
若是从前她偶尔还会怀疑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那么从这一刻开始她花蝴蝶再也没有任何疑虑。从今年往后,主子让她生她便生,让她死她绝不含糊,就因为只有主子可以让她像个人一样的活着就够了。
“什么!今天不是神仙居开业吗?”有人沉不住气了,忍不住高声道。
“的确,是开业没错。”丁一适时候接过话头,顺道将手里的算盘倒转过来,算盘珠子噼啪作响,清脆的撞击声,犹如催人心悬的鼓点,令人莫名的烦躁。
“那为何还有时间限制?”那人继续不耻下问。
花妈妈一边观察着众人的反应,一边感叹主子料事如神,事情的发展完全就是按照主子预想的在发展,令她佩服地五体投地。
“因为神仙居每天只营业到亥时。”对于帝都的夜晚来说,亥时才是奢靡贵族真正夜生活的开始,神仙居单从营业时间上,就已经独树一帜,完全不同于别的娱乐场所。
如此一说,就更加激起了众人探究的欲望,他们比任何人都想知道神仙居到底凭什么如此嚣张?不把他们这些客人放在眼里?
“好一个神仙居!爷我倒是要瞧瞧,里头到底在装神弄鬼什么玩意!”人群中挤出一个衣着华丽的贵公子,满脸都是不屑的表情,只是有点见识的人都第一时间认出了此人的身份。
有人失声道:“安绍阳,他是安绍阳!”
“安平候府的少爷。”不知是那个不知死活的人,插了一句嘴。让原本得意慢慢的安绍阳眼眸中瞬间聚集了杀气,整个人的气势不由跌了一半,气恼地皱了皱眉头,暗骂:该死!
但是,面上却始终保持着无与伦比的优越感,掏出一千两黄金的银票,重重地怕在桌面上,趾高气扬道:“花妈妈,不知本少爷现在是否可以成为神仙居第一个恩客?”
对他说的是恩客!就是恩客!在安绍阳眼中,不管是神仙居还是翠微居,在他眼里都只是花楼而已。
“安公子交了等额的会费,自然拥有了进入的资格,不过奴家还是提醒安公子一句,神仙居是高级会所,并非花楼。”主子千叮咛万嘱咐,若是有人思想不端,硬性认定神仙居是花楼,就算给再多的入会费也不准踏入神仙居半步。
虽然主子已有交代,花妈妈完全可以照搬照抄执行,但是毕竟今天是神仙居第一天开业打名气的时候,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她必须替主子着想,就算受点委屈又有什么打紧?因为她心甘情愿。
“钱都交了,少罗嗦!”安绍阳倒是没想到一个青楼老鸨子还敢跟他多言,心中厌恶,猛地抬手将花蝴蝶推到一旁,准备大摇大摆进入。
老子有钱,看你们能把老子怎么着!
“这位爷,请留步!”胡老大魁梧的身形往前挡住来人的去路,满脸横肉没有丝毫表情,冷声道。
“怎么着!收了钱还敢跟老子横,当婊子还想立牌坊,就神仙居还高级会所?”满脸不屑的表情,安绍阳口出恶言,冲着身边的随从示意将挡在他面前的下人踹开,叫嚣的声音回荡在人群中。有些人出不起入会费,正准备悻悻然地离开,没想到人还没走远,就听到神仙居门口已经闹开了花,立马折回,张头探脑地预备看好戏。花妈妈看着那些去而复返的人,暗道:主子说得果然没错,将入会的价格提高到普通人难以接受的地步,才能够保证神仙居的会员质素。“诸位不好意思,方才奴家少说了一个最基本的要求,就是入会的人员必须态度端正,若是出言不逊,照样没有资格进入。”声音不大不小,却可以清晰地落入每个人的耳中,让在场之人不由倒吸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