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寂的心因为忠心属下的话微微颤动了一下,不过却是短暂的一瞬间,东方流云闻言,满脸冷傲的表情,冷声道:“莫言,下不为例。”
他知道自己多嘴了,可是还是控制不住地想要关心主子,最然他很清楚主子不是弱者,或者严格来说,主子不需要属下的关心,而是需要一个能够知冷知热的温柔女子的关爱。
“属下知罪。”
烦躁地摆了摆手,东方流云不想再继续追究,示意让他自行离去。
徐全看着皇上身边的大红人出来的时候脸色也不大好,估摸着应该是在皇上面前吃了鳖,灰溜溜地退出来了,他这心里就更没底了,正踌躇着要不要再提醒皇上夜深该歇息了,大殿里头就响起一道威严无比的声音:“伺候朕安歇。”
话音才落下,老早就在外守候多时的宫人便鱼贯而入,有条不紊地替东方流云更衣沐浴。因为东方流云老早遣散了王府中的妾氏,所以他这些日子来,都是宿在重华宫的寝殿内。
幽暗的宫道深处,一处斑驳的宫门口,铺满了一地的萧瑟枯叶,寒风穿梭在狭长的宫道中,发出恍如鬼厉般的悲惨哭泣声。冷香殿的宫匾歪歪斜斜地挂在正门中央,风吹过撞击着墙壁,发出“嘭嘭嘭”的声响,乍听上去以为是有人敲门的声音。
“皇上!皇上!是您来接臣妾出去了吗?”女子披头散发,疯狂地从破败的寝殿内飞奔出来,不顾一切地冲向宫门口,只是她无论如何高声呼喊,回应她的都是无尽的凄凉和鬼厉般的哀嚎声。
淳于嫣已经记不得自己在冷宫中已经度过了多少日的光景,她身上依旧穿着东方傲驾崩时的皇后服饰,只是繁琐华贵的衣物头饰早已经凌乱不堪。没有厚重脂粉堆砌的脸庞上,几条沟壑般的皱纹早已经出卖了她的苍老疲态。
无力地倒坐在宫门口,后背贴着残垣断壁,刺骨地冰冷传遍了四肢百骸,不由让失去理智的淳于嫣清醒过来。抬眼望天,乌黑的夜空中没有任何光亮,就连月亮也躲进了厚厚的云层中,透不出半点月光。
耳边已经传来“砰砰砰”的响声,像重锤一下又一下地敲打着她的心脏。良久,破败的宫院内爆发出一阵癫狂的声音,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可是却有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感觉。
“东方傲!你这是咎由自取!咎由自取!哈哈哈……本宫不后悔!不后悔……”淳于嫣用近乎控诉的语调,无所顾忌地指天叫嚣,只是越到后面,她的声音却越来越弱,到最后竟然演变成了悔恨和痛哭流涕。
冷宫是整座皇宫最有偏僻的地方,淳于嫣在后宫多占鳌头大半辈子,没想到算计来算计去,到最后自己是这般潦倒凄凉的下场。膝下无子,唯有云罗一女而已,却也只是捡了别人的现成,并非己出,又能指望谁来救她于水深火热之中。
勉强地从地上爬起来,她也顾不得地上脏,手掌毫不犹豫地撑在了地上,踉跄着起身脚步沉重地缓缓往寝殿走去。只是,嘴里却依旧喃喃:“罢了,罢了,臣妾终归了输得一败涂地,一败涂地……”
时至后半夜,狂风乍起卷起一地的沙石,将冷宫笼罩在灰蒙蒙之中。只是,宫门外一路延伸到外界的宫道上,一道纤细的身影迎风而立,只是夜太黑,让人看不真切对方的真实样貌。
因为东方傲骤然驾崩,天传国的宫廷有刚经历一场血的洗礼,原本停留在驿馆的各国使节恰好还未离开,所以东方流云登基称帝的消息,第一时间就被他们掌握。琉月国的离王和云启国的太子不知是否约好,一前一后前往宫中吊唁,顺道跟天传国皇上道别。
而若梦从南山寺回来的第二天,便接到了驿馆送来的帖子,打开柬帖,才知道殇离和李暄二人已经启程回国。想起花灯节当晚,她承诺过会送行,若梦就不免感到有些遗憾。
这日,阳光依旧灿烂,许是春天快来临的原因,白天不再如从前般彻骨冰寒,可是傲立风中的女子的心情却怎么都好不起来。
“大小姐在吗?”今日的筑梦院比往常要冷清,仿佛第二个冷菊苑一般,杜仲下意识地将脑袋探了进去,疑惑地出声道。
翠儿刚从若梦的房间推门而出,就听到一阵熟悉的男子声音,心跳不由加快。
“谁在外头?”若梦趴在书案上,认真研究林梓霖留给她的药物配方,忽然听到外头的动静,秀眉微蹙,烦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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