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就像他爱上的女子般,明明已经是他的未婚妻,却依旧横生枝节,婚约在顷刻间消失殆尽。
东方流云用了将近半个月的时间来理清思绪,到最后他只得出一个结论——这场退婚的戏码,若梦老早从一开始就打定了注意。而那日望仙楼的巧遇,则是命运的冥冥注定,让他们两个不可抗拒地相遇、相识,让他心甘情愿地为她沉沦。
既然爱上了,他就不会放手,不管她愿不愿意,此生都别想再从他的身边逃离。
“咔嚓”枯枝被折断的声音,突兀地响起。若梦百无聊赖地躺在地上,杏眸享受地闭上,嘴角轻松地勾起一抹弧度,她想当然地认为此刻朝她靠近的人,一定是翠儿无疑。
因为若是换了其他图谋不轨的人,怎么可能如此不小心地踩断地上的树枝而不自知呢?竖耳倾听,脚步声正愈来愈近,慢慢地朝着她靠近,脑海中划过清明的颜色,在来人还未到她身边的时候,了然于心地顽皮道:“你终于找到我了!”
女子熟悉清亮的嗓音恍如天籁,悠悠传入东方流云的耳中,方才失神之际,不小心踩到了枯树枝,发出的声响也着实让他心惊,生怕惊扰了独享宁静的女子。所幸,她的胆子大,似乎完全没有受到影响,反倒是先发制人,主动跟他攀谈起来。
而且从她的话语中,东方流云似乎听出了若梦应该是将他认出来了,否则为什么她的话语中处处透着慵懒随性的感觉,仿佛是在跟认识很久的人讲话般。而他们之间认识的时间算起来并不短,在若梦的身份还未拆穿的时候,她也经常用这样用这般语气跟他讲话的。
只是,自从琼花夜宴那晚后,他们就再也没能有机会单独相处,更不可能像现在这样毫无芥蒂地对话。思及此,东方流云觉得自己竟然像个孩子般,心中有种莫名的幸福感觉,长时间求而不得的心突然找到了停靠的口岸,无比地快乐舒坦。
嗯?翠儿搞什么呢?怎么老半天都不出声?莫非是她离开的时候受了什么委屈?不会是李婉之与她为难了吧?豁然睁开眼睛,明亮温暖的光线晃了她的眼睛,躺在地上久了,突然想要坐起身,眼前有些发黑,若梦估摸着应该是肚子饿太久的缘故。
东方流云原本站定在几步开外,踌躇着不敢继续上前,他害怕打破这一刻的美好。只是,看到若梦挣扎着想要起身,却似乎使不上力气,他也顾不得心中的忧虑,大跨步地走上前,毫不犹豫地蹲下了身体,伸手扶住了她的肩膀。
“怎么才来?不知道我快饿死啦!你瞧瞧,我这会子都饿得没力气爬起来了!”若梦后背对着东方流云,一直误以为他是翠儿,根本就没有转过头,故意将整个身体的重量全部都靠了上去,无赖般地抱怨道。
她原谅他了吗?不生他的气了?方才初见面,若梦的冷言冷语,刻意地跟他保持距离早就让东方流云痛彻心扉,所以若梦突然的态度转变,让他有种受宠若惊的不真实感觉,连带着托住若梦肩膀的手掌心,在不自觉间缓缓收紧都不自知。
翠儿什么时候力气变大了?若梦都觉得自己的肩膀都快被捏出淤青了,不由恼怒地转过头,连对方的脸都没看清楚,就劈头盖脸吼道:“臭翠儿,几天不打你脾气见长啦!你家小姐不就是撒娇地抱怨了几声,你竟然敢在背后下黑手……”
额…这…这…这怎么回事?不是翠儿吗?怎么换人了?这…那…天哪!老天爷,你开什么玩笑?犯得着这么耍人玩吗?
眼睛适应了光线,自然也就看清了来人的样貌,眼前的男人深邃的眼神中隐藏着杀伐果断的决心,明显就是冷面王爷——东方流云啊!
杏眸徒然增大,白皙的脸上闪现过复杂的神色,神情变幻的速度足够开个染坊,本来以为是翠儿扶她,只是转身的时间,人就换成了东方流云,若梦只觉得现在她想死的心都有了。上次跟东方玉溪说得那些话也不知道有没有传到他耳里,她都已经说桥归桥,路归路,从此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现在这种情形要怎么处理啊?许是一时间反应不及,若梦就始终保持着讶异的状态,一动不动地半靠在东方流云的手掌心中。而东方流云并没有因为若梦误会他是婢女翠儿而感到丝毫得挫败,泛着犀利眼神的眸光,只是直愣愣地盯着她,仿佛要将眼见女子的每一个生动的表情,深深地刻进他的灵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