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二章 窗外黑影

sp;冬夜的寒风刺骨冰冷，若梦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语气中听不出任何情绪，平静道：“有什么进屋再说吧。”

    说着，不顾翠儿反对的眼神，径自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刚到房门口，感受到融融暖意扑面而来，仰头深吸一口气，仿佛有一股清新的香味萦绕在鼻尖，这是她熟悉的味道。清丽的眉宇间染上淡淡的笑意，杏眸中闪烁着晶亮的光泽，莞尔道：“翠儿，你是不是给我准备了八宝粥啊？”

    扎着两个花苞头的脑袋气鼓鼓地晃了几下，无奈她执拗不过小姐，面脸忧心忡忡的模样，心不在焉道：“奴婢都温了好几次了，小姐要是再不回来，就又要重新再温上一次了。”

    添香低眉顺眼紧跟着小姐的脚步进了房间，静静地立在旁边，一言不发。

    掀开炖盅的盖子，拿起勺子，一边将八宝粥舀进嘴里，一边用余光打量着站在房里的添香，双腿痞气地搁在前面的凳子上，时不时还会抖上几下。翠儿老早习惯了小姐毫无淑女形象的动作，脸色淡定地伫立在若梦的身旁，充满敌意的眼神不客气地落在站在对面的添香身上。

    被翠儿不友好的眼神盯得心里发毛，从进门到现在大小姐只是自顾自喝粥，连句为什么都没向她问起，让她有些摸不清大小姐的情绪。思虑再三，贝齿紧张地咬着下唇瓣，忐忑道：“大小姐，您别误会！奴婢这么晚过来，是为了替你送跌打损伤的药膏……”

    “小姐又没有受伤，你送什么药膏？”翠儿才不相信添香的鬼话，毫不客气地将她的谎言拆穿。

    不想被大小姐误会，添香猛地抬头，慌乱地摆着手，努力澄清道：“翠儿姐姐，不是这样的！奴婢真的是特意送药膏给小姐的！”

    “药膏呢？”清脆的女声响起，若梦张开双手伸了个懒腰，百无聊赖地问道。

    “对！既然是来送药膏，那药膏呢？如果拿不出来，就说明你是别有用心！”翠儿不希望小姐身边有不确定的因素存在，急切地接过话茬，气势咄咄逼人问道。

    从怀里掏出一只精致的景泰蓝瓷瓶，恭敬地放在桌子上，语气怯懦道：“大小姐，这是我外祖母以前在宫里当差的时候，宫里的主子赏赐给她的御用药膏。外祖母担心奴婢在大户人家干活偶尔犯错会挨打受罚，便让奴婢随身携带，以备不时之需。”

    添香的话句句在理，完全没有错处可挑，若梦也相信她说的话不假。秀气的眉头微挑，眸色敛起，方才要是她没看错的话，添香将药膏递过来的时候，露出的手腕上似乎有暗红色的印记，如果她看错的话，应该是鞭伤。

    “大小姐白日里不是在院子里跌跤了，奴婢想着说不定大小姐晚上膝盖会疼，所以才半夜三更跑来送药的。”

    为了方便小姐出府游玩，筑梦院有个明文规定只要入夜所有下人不得在外走动，添香虽然是新来的，但是这个规矩她怎么可能不知道，翠儿满脸怀疑的神色，不客气道：“那你怎么知道小姐会晚回来？”

    眼睑微眯，眼珠子下意识地动了动，不知是否是因为害怕的原因，添香突然就跪在了若梦的面前，泪眼汪汪道：“大小姐，奴婢知道院子里到了晚上就不能出来走动的规矩。但是，奴婢实在放心不下，所以才会冒着被惩罚的危险，半夜跑来你的房间门口，谁知道刚到就被翠儿姐姐抓了个正着……”

    说着，添香就开始低低啜泣，再也没有替自己的行为多解释一个字。

    杏眸危险地眯起，若梦觉得眼前卑躬屈膝的丫鬟给她一种很怪异的感觉，似乎一切都太过完美，她口中说出的每一句话仿佛都是事先排演好的一般，没有丝毫的破绽。

    “你送药的时间点倒是掐算的挺准的。”漫不经心的语调中透露出不容置喙的气势，问道。

    “奴婢也不清楚，就刚出现在大小姐的屋子边上就被细心的翠儿姐姐发现了，而后发生的事情大小姐都很清楚。”说着，伸手作出发誓的动作，信誓旦旦道：“大小姐若是不相信，奴婢可以发毒誓！”切！发毒誓？那你倒是发呀！怎么光打雷，不下雨呢？不屑的眸光一闪而逝，白皙的面容上看不出任何情绪，神色平静淡淡道：“添香，让你当个清扫管事丫鬟还真是委屈你了。”添香听不出大小姐话中到底是赞美还是责怪，只能一个劲地讨好道：“大小姐言重了！言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