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接触她的眼神,正友善地看着她。
“怎么了?”又是一阵腹语传音,若梦定睛,眼神里充满了询问的语气,意思是彦望刚才那话是你说的吗?
“是!”心中所想,对方竟然一字不漏地读到,而且还给她肯定的答案。
身体猛地打了个激灵,白皙的脸庞上爬上一抹酡红,尴尬地咬了咬嘴唇,脑门的青筋突突直跳,若梦快速地坐直身体,将不雅观的姿势调整到能看的样子。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还特意回个彦望一抹淡然的微笑。
女子甜美的笑容犹如清冽的甘泉,缓缓流淌如彦望的心田,一时慌乱不知所措地垂下了头。若梦见状,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暗道:总算恢复正常,看到他出丑的样子了。本来嘛她可是“纯女子”当然后面省略“汉子”二字,彦望就算掩饰得再好,还是逃不过她的强大攻势的。
大厅内长时间的静默被女子的笑声打断,百里泓不解地撇过头,将手里的瓜子往地上一扔,老远喊话道:“笑什么呢?”
百里泓故意将若梦的名字省略,为得就是不让花妈妈知晓,毕竟丞相府大小姐买下帝都最大的青楼的事情,还是越少人知道越稳妥。
“泓,咱们出来的时间够长了。”彦望截过话头道。他可不想自己的糗态又被兄弟哪来嗤笑。
“姑娘,你说的都对,可是你又是否知晓,这些并不是奴家愿意的呢?”花妈妈扶着一旁的桌角,猛然从地上站起身,长时间跌坐在地上腿有些发麻,身体不自觉地晃悠了几下,最后稳稳站在原地,面色颇为气愤道。
“大家都别说话,让花妈妈继续把话讲完。”若梦见百里泓又要插话,立马出声阻止道。
花妈妈见状,索性豁出去了,她追求的自尊不就是像现在这样可以按照自己的真实想法畅所欲言吗?这个女子的话虽然难听,却没有鄙夷的情绪,她说的都对,自己的确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所赚得的财富也来路不正,但是这一切都是生活情势所迫,又能说出到底孰是孰非呢?
手里的金丝团绒扇早就掉在了地上,每次要说话之前,她都会下偶写意识地几下扇子,只是如今手里空空如也,却依旧做出摇扇子的动作未免滑稽。
尴尬收回动作,手指不自在地扯了扯裙摆,豁出去道:“姑娘,奴家分得清善恶,但是一个女子从小在青楼混迹,要撑起翠微居如此大的家业并不是容易事情。特别是我们这种地方三教九流,迎来送往每天面对形形色色的人,必须要学会心黑,否则会被人啃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这些道理若梦自然明白,古代的青楼相当于现代的夜总会,自然龙蛇混杂。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若梦不会去计较,至于曾经受过花妈妈迫害的女子,她不是救世主,不可能依依为她们悼念。
每个人都有她们不同的人生轨迹,不论遇到怎么样的挫折和打击,关键还是要看她们自己。如果连女子自身都是随波逐流的心态,遇到不公正待遇只会坦然接受认命,若梦觉得就算害她们沉落的不是花妈妈,还是照样有别人。
“说得很透彻,看来花妈妈的确是个聪明人。”正当所有人以为若梦有可能会恼羞成怒,将花妈妈赶出翠微居的时候,女子毫不吝惜地夸赞声音徒然响起。
就连花妈妈都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的神情:“姑娘……”
不在意地挥了挥手,从椅子上站起来,沉声道:“行了,时辰也不早了。我把该交代的事情讲一下,以后翠微居的相关事宜还是由花妈妈你来负责。”
若梦的话音刚落,百里泓就大声嚷嚷起来:“不行,不行!这怎么行?”
“怎么就不行了?”眉头微挑,若梦语气不善道。
“开青楼又不是开玩笑,你脑子想清楚了没有!”百里泓真是被这个嚣张的女子气个半死,面脸不爽,霸道道。“我的话都还没说完,你着急什么呀?”说着,也不管别人的反应,径自道:“花妈妈,我知道你想要怎么样的生活,虽然我不能保证给你理想状态的生活,但至少有一点你可以放心就是在我手下帮我做事的人,从来都不是奴才,他们都是独立的个体,都可以有自己的自由,自己的思想,更不需要对着我卑躬屈膝。因为在我看来你们就是我的伙伴,既然同坐一条船,我们就是一个整体,大家都是相互平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