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兰姨就入殓,棺樽停在丞相府清心堂内布置的灵堂整整七日,朝中大臣得知丞相府的二夫人殁了,纷至沓来前来吊唁。几天来,二哥哥衣不解带,面色淡然,只是静静地守候在兰姨的灵柩前,整整七日,直到棺樽入土,他才落寞地转身离去。
林忠道在第二日便派人将若梦带到了书房,询问琼花夜宴那晚事情发生的始末,包括靖安王为何会退婚?以及若梦是否知道袭击她的歹人是什么来路?她是如何脱身?
若梦只挑拣了其中无关轻重的内容告知了便宜爹爹,不过就算是经过筛选的话,也气得林忠道捶胸顿足,面红耳赤气愤不已。被若梦整合过的话没有受到丝毫的怀疑,顺利过关。
头七一过,丞相府里所有的丧事布置全部被撤换下,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切都恢复到往日繁华的样子。
“啊!怎么这么难!”冷菊院内传出女子郁闷地喊叫声。
若梦正拿着手里的药材,学着辨认。今天是她第一天正式开始学习医术,准确的说应该是毒术外加易容术。在她看来治病救人要承担的责任太大,就凭她三天打渔,两天晒网的功夫,肯定是不靠谱的。
但是毒术就不一样了,除了可以自保关键时候还可以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自己就算学半吊子的毒术也比学习治病救人的本领强,若梦说服林梓霖传授她毒术就是用了这套歪理邪说。
药庐内,炉子上摆放着药罐,还煎着药,时不时发出“咕咚咕咚”的声响。女子满头大汗,杏眸瞪得贼大,猛盯着手里的断肠草。
林梓霖温润儒雅的脸庞上一改往日对若梦的宠溺,神情严肃道:“认得出这是其中哪一种吗?”
什么哪一种呀?若梦觉得自己念书的时候,同时学习八门功课都没怕过,现在居然才开始就有种打退堂鼓的冲动。眼神幽怨地望向林梓霖,示意他能否给点提示。
无奈地摇了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语气不悦道:“之前不是跟你说过了,断肠草只是一类有毒植物的统称。根据不同的地域,你要学会通过它的样貌,分辨学名为‘断肠草’的植物,到底是属于哪种毒物。”
耳边除了二哥哥滔滔不绝的声音,若梦就觉得自己一个头两个大,脑子早就变成了一团浆糊,苦着脸不解道:“二哥哥,断肠草不就是断肠草嘛,一会叫什么葫蔓藤,一会又红毒茴,什么乌头,什么雷公藤的?”
若梦觉得自己要是再这样死读书学下去,还没出师,她就直接要变成傻子了,连毒都省了。
猛地甩了甩发昏的脑袋,无赖道:“你就教我几样厉害的毒药的配置方法就行了!”眼珠子来回转动,仔细思索还是觉得太麻烦,自说自话要求道:“不!配制方法我怕太复杂学不会,干脆二哥哥你直接帮我弄好,给妹妹我现成的就行了!”
学医本就是枯燥乏味的事情,林梓霖一开始不答应若梦的请求主要也是考虑到这一点,只是后来见妹妹一直执着,他也就顺水推舟地应承了下来。可根据现在的情况来看,他的教学之路恐怕是长路漫漫,困难重重了。
倒不是怕若梦笨,接受能力差,他反倒要操心这个古灵精怪的女子会花样百出地偷懒,走捷径。稍有不慎,他当初的一番好意就很有可能会伤害到若梦。
想到这里,淡然的面容闪过一抹紧张的神色,眼神中带着不容商量的语气:“若梦,你要学,我便一丝不苟地将平生所学细心教授,若是你只想着拆科打诨,溜奸耍滑玩弄小聪明,那就不要再浪费彼此的时间。”
长久以来的相处,若梦从来都没有被林梓霖如此严厉地斥责,心中不免委屈。白皙的脸庞上爬上两坨潮红,不是害羞,而是气愤。
她又没说不学,只是觉得太难了,想让二哥哥挑重点教就行了。学毒术只不过了为了今后出去浪迹天涯的时候,能够随时弄点毒药傍身,又不是为了搞科学研究,更不是为了害别人,犯得着这么凶吗?
心里有委屈,若梦气鼓鼓地嘟起嘴巴,不服气道:“二哥哥,你为什么这么说我!你都不明白我到底要什么?凭什么批评我!”
强压下心中上前安慰的冲动,林梓霖收敛心神,故作镇定,继续教课:“中了葫蔓藤的毒,简称断肠草的毒后,肠子会发黑粘连,腹痛不止而死。一般解毒方法是洗胃,服用炭灰,碱水催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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