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众退婚,无异于打了优秀王爷一巴掌,让他情何以堪呢。
退婚书已写,就差皇帝下旨正式昭告天下,若梦转身,背对这东方流云,亦步亦趋地往诺诺所在的方向行去,恍然间,觉得自己和东方流云就像背道而驰的两辆马车,两人之间的距离越行越远,仿佛下一刻便不复相见。
“皇帝,我仙莱岛不过***大海中的一粒沙烁,又有何能耐高攀天传国泱泱大国。如若皇帝不嫌弃,我就擅自做主免了天传国皇商一年的海运中转费用,如何?”慕容擎天不苟言笑,眼神中带着不明的戾气,面容深沉道。
作为给过海运的中转枢纽,每年往来各国通商的船只,只要停靠在仙莱岛就必须缴纳中转费。而费用则是根据货运货物的价值按照比例抽取,免去天传国皇商一年的转运费用,意味着国库可以省下将近几十万两黄金。
这笔庞大的数字对于穷奢极欲的天传国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炭,给了东方傲喘息的机会。在心底仔细地计较一番,东方傲的老脸上皱纹往中间猛堆,得逞道:“好,既然慕容舵主诚意十足,那朕也好说话。”
东方流云看着父亲苟延残喘,利用一切机会谋取利益的不择手段方式,全身的不适感犹如泰山压顶般,重重袭来。眉头紧锁,刚才在若梦耳边的低语,几乎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感觉嗓子都快冒烟,艰难开口:“父皇,儿臣身体不适,就先行回府了。”
转身间,身体微微一晃,差点摔倒。甩了甩千斤重的头,东方流云告诫自己决定不能在这个时候倒下。脚下步伐虚浮不稳,却依然影响不到他冷硬而坚定的自行离去的决心。
“父皇,二哥身上的伤未痊愈,太医说他发着高烧呢。儿臣送他回府。”东方玉溪知道二哥心里不好受,不顾宫廷礼仪,径自作了告退姿势,便急急追了出去。
骊贵妃知道玉溪自小崇拜他的二哥,而东方流云如今作为皇位最有利的竞争者,她也是有心拉拢。自己的亲生儿子无心政事,她也得为自己今后未雨绸缪,皇后跟太子暗中勾结,结党营私。
两个深宫中的女人,从后宫斗到前朝,早就势同水火,终有一天代表各自势力的阵营会浮出水面,上演一场夺位大戏,不死不休。
“皇上息怒,云溪年轻不懂事,请念在他重情重义,关心兄长的份上,不要怪责于他。”骊贵妃句句不离皇室最珍贵的兄弟情义,以退为进娇声道。
东方傲原本上窜的怒气,顿时偃旗息鼓,没有理由发作,身心疲惫,无力道:“朕老了。”
如果可以,他也不想厚着脸皮求人,流云退婚他气但又不气,气是因为他不应该放弃拉拢仙莱世家的大好机会,不气是因为他能够保持自己的气节,不为巨大的利益所动,将来必能成就一番大事业。
想到将来自己将整副天传国的重担,交到这样一个有勇有谋,面对强势敌人能够冷静以对,不失气节的儿子手中,东方傲也是倍感欣慰。
“传旨丞相府嫡女林若梦跟皇次子靖安王东方流云的婚事,就此作罢。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老态龙钟的身体稳稳地端坐在龙椅上,东方傲一改先前算计的奸佞神态,神情恢复威严道。
徐公公低头哈腰静候在一旁,皇上金口一开,他就像鹦鹉学舌般,将口谕一字不漏的重复一遍。传旨太监们,一个接一个高唱天传国最高统治者的话语声,响彻仙瑶殿内外,尖锐的嗓音穿透重重宫阙的大门,消息以最快的速度往帝都巍峨的丞相府传去。
若梦紧紧提到嗓子眼的心,在听到东方傲的取消赐婚的口谕后,终于放下心来,紧绷的身体瞬间松了下来,由衷道谢:“义父,谢谢你对若梦的爱护之情。”
“傻丫头,早跟你说了天塌下来由义父给你顶着,别说什么谢不谢的话,义父不爱听。”慕容擎天对于若梦的喜爱,溢于言表,刀疤脸上带着对家人才会有的柔和之色,宠溺道。
独自赴宴,期间备受委屈,到现在有面冷心热的义父,温柔善良的义母,还有天真无邪的义妹相陪,若梦想到这里,心里就一阵感动,鼻子忍不住微微发酸,强自压下心中情绪道:“若梦的话句句发自肺腑,不管您愿不愿听,反正我都是要说的。”“你……哎……”所有的情绪都化成无奈的叹息,慕容擎天执拗不过若梦的坚持,终是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