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伤吗?早点休息吧!”
本来若梦还想数落东方流云几句,只是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
毕竟,在一个忠心的仆人面前,讲他主子的坏话还是有欠妥当。自己内心人人平等的想法本就跟整个时代都格格不入,甚至是背道而驰。若梦也不敢奢望身边所有的人都能够认同她。
该说的都说了,该做的也做了,该谢的也谢了,该罚的一个都不会落下,至于其他的,还是顺其自然吧。
若梦同手同脚嚣张快意地迈开大步子,毫不犹豫地背对靖安王府,头也不回地离去。
莫言依然不苟言笑地立在冷风中,目送着若梦远去的背影,心中两个影子渐渐的重合,脑子里不可思议地冒出一个女子的名字——林若梦。
猛甩了几下脑袋,背部的疼痛提醒着他要保持清醒的头脑,自言自语道:“怎么可能!”
“莫侍卫,你怎么不在王爷身边伺候?”守门的侍卫是王府中等级最低的,难得能这么近距离地接触侍卫统领,殷切道。
“不该问的别问,守好你的们。“莫言在转身离去之际,不带一丝情绪,冷声道。
再说到芙蓉阁的情况,只能用一个乱字来形容。在外人看来,少庄主无端端挨了丞相府下人的打,而始作俑者却逃之夭夭。
一方是王爷多年的挚交好友,另一方是王爷的救命恩人的下人,有道是打狗还的看主人,这场面要如何收拾呢?
寒逸辰用舌头抵着腮帮子,单手轻抚脸颊,细长的桃花眼危险的眯起,犀利的眼神扫过大厅内看好戏的一众下人,暗道:乐乐这回肯定是气大了,这手下得真狠。
东方流云完全没料到,一个卑微的下人胆子竟然这么大,敢跟天下第一庄少庄主动手。
若是换了平常,他直接命人将“行凶”之人捉回来交由逸辰自行处置也就算了。可关键是这个下人是林梓霖的跟班,不看僧面看佛面,自己总不能翻脸就不认人了吧。
心思百转千回,拳头不自觉地在衣袖中收紧,忍耐道:“逸辰卖我一个面子,今日之事就不要计较了。这杯酒本王敬你!”
干净利落地举起酒杯,将白玉酒樽琼浆玉液,一饮而尽。干杯的动作大了些,扯到了后背的伤口,剑眉微微蹙了蹙。
若梦愤然离席,早就在林梓霖的预料当中。心里很清楚寒逸辰是绝对不会跟妹妹计较,所以脸上依旧保持着冷清无波的面容。
那丫头一个人气呼呼地跑了出去,也不知道会上哪里去疯?林梓霖没有紧随而去,就是想给若梦自我发泄的私人空间,才强忍到现在。
“时间不早了,林某也该回了。”完全不理会场上两个男子之间的对话,淡淡道。
自从跟乐乐相识以来,寒逸辰就没少挨过打,不过大部分都是他自找的。就像今天这样的情况,明明知道将乐乐留下来个东方流云用晚膳,会惹得她不高兴。
寒逸辰还是一意孤行地亲手促成,目的很简单就是想会一会林梓霖,看看他究竟是何方神圣,到底是靠什么本事把他家的乐无忧迷得团团转。
每次听到乐乐在他面前,亲昵地喊着二哥哥的时候,寒逸辰的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特别不好受。
“流云兄,你身上有伤,早些歇息,我就不打扰了。刚才之事,就当没有发生过。”压下心中的不安道。
“既然如此,那本王就不留二位了。”
三个不同生活际遇的卓越男子,带着各自复杂的心情结束了一场不期然的宴会。
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的权势王爷,抬眼仰望着无边的夜色,黑暗渐渐笼罩了他整颗心,直到身体被暗夜全部吞噬。
一红一白并肩膀而立,迈开的步子也出奇的一致,奴婢打着灯笼在前头引路,两人始终保持沉默。
古井般幽深的眼神中一道漩涡仿佛要将他整个人都吸进去,寒逸辰跟林梓霖的视线在冷空气中相遇,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他是若梦,对不对!”
“你认识若梦?”心中的疑惑在无限制的放大,林梓霖反问道。
寒逸辰眉眼轻挑,似乎是在炫耀他跟乐乐关系好一般,语气中透着得意道:“当然,我们可是无话不谈的知己。”这一点自己的确没吹牛,他们之间的确是没有任何秘密可言,乐乐对他的绝对信任,是一直支持寒逸辰无怨无悔付出的动力源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