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条朱雀大街被上百名靖安王府的亲兵团团围住,收拾着案发现场。一具具血肉模糊的刺客尸体,早已经堆积成了一座小山丘。
为保护东方流云而牺牲的侍卫,被妥善地排放在板车上,草席掩盖住他们狰狞的伤口,为他们保留了最后一丝尊严,随着高伟一声令下:“将牺牲的勇士好生厚葬。”
十几辆载着尸体的板车,缓缓地动了起来,率先一步前行在朱雀大街上。
莫言带着东方流云王往王府赶的时候,就已经命人去宫里请太医了,时间上刚刚好,马车刚在王府门口停稳,太医们也神色匆匆地赶到了。
“快,快将王爷抬进去。”院判王守正快步上前,初步查看了靖安王的伤势,神色凝重高声道。
一干下人在接到主子伤重昏迷的消息时,就焦急地等在府门口,随时迎接马车的到来。
一群人立刻抬上床榻,将东方流云挪到上面,八个高壮大汉,齐齐起身,迈着稳健的脚步,向东方流云安寝处“摘星楼”疾步行去。
室内,凝神安息香袅袅升起,以王守正为首的太医们,一个个眉头紧锁,摊手摇头,不知该如何下手。
东方流云衣衫尽褪,精壮的后背朝上,趴在床榻之上,箭头已经被擅长治疗外伤的太医取出,伤口处理得十分到位。
只是包裹着伤口的白纱布,却依然浸出一大片的黑色血液。
摘星楼外,一群穿着暴露,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正哭天抹泪地冲着莫言,哭诉道:“莫侍卫,我们家王爷的伤势到底怎么样了?怎么一大群太医都进去那么久了,还没有半点消息啊!”
“是啊,是啊,我们姐妹们可担心死王爷了,你就让我们进去瞧一眼吧,就瞧一眼,保证不会吵到太医们替王爷诊治的。”
“阿嚏”猛地打了个喷嚏,莫言抬手揉了揉自己遭罪的鼻子,暗道:难怪王爷对这群女儿视而不见,要是换了他也得跑。
环肥燕瘦的女子将他围着在中间,你一言我一语,每个人身上散发出的脂粉香气,在空气中迅速地混合,夹杂着充斥了莫言的鼻腔,让他有种窒息的感觉,被这群女人烦地太阳穴突突直跳,脑袋都快炸了。
上阵杀敌,斩杀刺客莫言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可是面对王爷后院的这群莺莺燕燕,他自认为无计可施。虽然,这些女人被王爷晾在一边,但是名义上还是这王府里的妾,也算半个主子,自己只是王爷的贴身侍卫,没有怠慢她们的权利。
只能勉强挤出一丝笑脸,沉声解释道:“各位夫人,不是莫言不放你们进去。而是王爷有令,不得任何人进入摘星楼。”
刻意把“王爷有令”这四个字着重了语调,为今之计,也只能搬出主子的名头,才能够震慑住这群妄图趁着王爷虚弱之际,爬上主子的床的居心叵测的女人们。
言罢,莫言也不等众人反应,“砰”地一声,将摘星楼的院门紧紧地关了起来。
“哎,莫言你给我们把门开开!”有女子看门关上了,焦急地喊了起来。
“谁给你的胆子,敢将我们拒之门外!”地位稍高,背景稍硬的女子,颐指气使地叫嚣道。
“怎么办?我们见不到王爷……”胆子小些的女子,不敢高声叫板,就只能几个姐妹围在一块,哭天抢地,跟死了夫君也没什么两样。
一阵阵怒骂声,哀嚎声,不绝于耳,吵得人心烦躁。莫言背靠在大门上,抬手擦了擦额头渗出的汗珠,长舒一口气道:“幸好门关的快,要不然这摘星楼非得被这群如狼似虎的女人给拆了不可。”
“莫侍卫。”王守正提着药箱从正屋出来,高声喊道。
“王爷怎么样了?”莫言知道王院判医术高明,见他似乎已经结束诊治,赶紧询问道。
“哎,王爷肩上的伤势并没有大碍,伤口老夫已经替他处理妥当,但是……”王守正欲言又止道。
莫言一看王院判焦虑不安的神色,心中一惊,暗道:莫非王爷身上的毒解不了?
“院判你有话直说,要是耽误了我家主子的救治,皇上怪罪下来,你也难辞其咎。”一心想着主子的安危,莫言一时情急,也顾不得尊卑贵贱,威胁道。
伺候皇家主子,做得好加官进爵,做不好不仅富贵不保,就连自己的性命甚至是家人都要牵连其中。
王守正在太医院任职三十余载,眼看着明年就可以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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