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嚣的帝都街头,杜仲左顾右盼,发了疯似得奋力狂奔。忙乱的眼神中,盛满了焦急的神色,不停得大声叫嚷:“诺诺!诺诺!你在哪里?”
漆黑冰冷的冬夜,漫天的鹅毛大雪肆意地飞扬,洋洋洒洒地飘落在小女孩布满泪痕的脸颊,瘦小的身子蜷缩在街角边,无声地啜泣。
“夫人,天色已晚,连日来的舟车劳顿,你都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不如早些安歇?”慕容擎天一脸忧色道。
瓜子脸,柳叶眉,面容带着些许苍白的女子,毫不犹豫地推开关得密不透风的窗户,凛冽的寒风,呼啸而过,灌入房内,令气温骤降。
季月双手紧紧地抓住窗棱边缘,努力地定住自己被风吹得摇摆的身体,满目悲凉之色,朱唇亲启:“夫君,你说我们能找到她吗?”
慕容擎天深情地望着自己的妻子,心中溢满了沉痛,一时间无语梗咽。
这个问题月儿已经问了他无数次,每一次自己都信誓旦旦的给她肯定的答案,安慰她一定可以找到的。三年来,为了寻找失散女儿的踪迹,慕容擎天带着妻子已经走遍了千山万水,无数个大城小镇。
黑棋卫每次带来女儿踪迹的消息,夫妻二人便会马不停蹄地赶去,但是,每一次都是失望而归。
无数次的失望与希望的交替,几乎耗尽了季月所有的信心,就连眼前顶天立地有着铮铮铁骨的慕容擎天都开始怀疑自己,时常游走在绝望的边缘。
不怕失望,只怕没有希望,自从半年前最后一次收到女儿在汾城的消息,二人披星戴月地赶往那里,最后一无所获,失望而归后,就再也没有收到过任何有关女儿行踪的回报。
就在夫妻二人心灰意冷之际,半个月前,黑棋卫飞鸽传书,带来了一个令人振奋的消息:天传国帝都。
简短的五个字,墨迹力透纸背,却让他们重新燃起了新的希望。
轻轻替季月披上白狐毛制成的裘皮大氅,慕容擎天柔声道:“夫人,莫要悲伤,我们的女儿一定能够找到的!”
自从女儿失踪后,夫人就再也没有笑过,身体也一日不如一日,再这样下去,孩子没找到,自己的夫人恐怕就要离他而去了。
掰过季月纤弱的肩膀,细心地替她系好披风,不安道:“夫人,你一定要保重自己的身子,否则等找到女儿你哪来的精力照顾她呢?”
慕容擎天知道自己无论怎么劝夫人,她都不会听的,惟独提及女儿,从照顾女儿还需要她这个母亲健康的体魄上下手,才有可能让月儿听从他的劝告。
刺骨的寒风打在她的脸颊上,钻心得疼,泪水早就模糊了眼眶,看不清街道上的灯火阑珊,抬手抚上胸口处的“玲珑”,季月再也无法控制地大声哭泣起来。
女子临窗而立,哭声震天,仿佛要将自己所有的思念和哀愁全部释放,希望冷冽的寒风能够将它带给不知在天涯何处的女儿。
轻轻拍了拍季月的后背,安慰道:“好了,好了,别难过了……”
带着深深地愧疚,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同样的话语。
雨花阁大门口
“你们放开我!我要找我家二少爷!”杜仲双目赤红,入魔般疯狂地吼叫着。
雨花阁四周被官兵严严实实地围住,李管家为了安全起见,特意请了京兆尹前来保驾护航。
要知道今晚前来的都是显贵之人,万一有个差池,完全可以掀起一场帝都的腥风血雨,李管家可不敢冒这个风险。
自然,等所有宴请宾客到齐后,便命人将雨花阁外围,里三层外三层的严密控制起来,以防有心人士偷袭。
衙差们可是受了上头的指派,不许任何闲杂人等扰乱雨花阁的秩序,面对杜仲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试图想要冲进去的贱民,当然是要用上雷霆手段,绝对不能有丝毫懈怠。
万一有个闪失,他们这些虾兵蟹将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要是里面哪位高贵人物,出了什么岔子,他们保不齐就人头落地了。
“你给我闭嘴!”来人抡起一拳,朝杜仲脸上砸去,警告道。
被人按住四肢,不能动弹,杜仲硬生生地受了壮实衙差一拳,顿时满口鲜血,嘴角开裂,不停叫喊的声音戛然而止。
那人在自己的拳头上,吹了吹气,眼角随意撇了一眼杜仲,轻蔑道:“民不与官斗,这都不懂,非得吃了教训才学乖,犯贱!”
诺诺丢了!他把诺诺弄丢了!脑子里这一个念头,疯狂地滋长叫嚣着,杜仲急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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