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幸灾乐祸地揣测道。
“看她长得倒是不错,充其量也就绣花枕头稻草包吧。”有人不屑地嘲讽道。
不堪的鄙夷话语就像蚂蝗吸人血一般,硬生生地穿过林梓霖的耳膜,刺激着他全身每一个毛孔。
向来都不以物喜,不受外界所扰的他,抓着围栏的手却在一寸寸收紧,骨节明显地凸起成“小山包”状,就像一座休眠火山一样,随时都有喷发的可能性。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不知道从何时开始,林梓霖心中的嫩芽,已经慢慢成长为大树,填满了他的胸腔。
面对身份上无法跨越的鸿沟,他曾经不止一次在内心痛苦地挣扎过,可到最后却都只是徒劳。
生命终将消逝,而他残破的身躯还能再看多少次花开花谢,叶绿叶黄呢?
原本以为自己早已经看透生死,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在人世间多一天少一天,都没有任何意义。
可自从他见到若梦的那一刻开始,林梓霖波澜不惊,寡淡如水的心境,在不经意间起了化学变化。
如谪仙般,没有七情六欲的他,所有的情绪都被一个古灵精怪,撒泼耍赖的女子牵动了起来,让他措不及防,根本来不及抵御。
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林梓霖总是在想师傅曾经跟他说过的一句话:“霖儿,人这一辈子有长有短。有些人活过百岁,到临了的时候,却依然感叹人活一世到底所谓何?而有些人虽然匆匆十数载,却能含笑九泉,称此生足矣!”
以前他不懂,可是这一刻他懂了,他要的并不多,只是想在不远的地方,好好地,静静地看着她,尽自己所有的力量护她周全就够了。
只要看着这个妹妹开心快乐的生活,林梓霖就觉得自己的人生没有遗憾,也不再寂寞。
就算哪一天,一觉睡去,再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他依然会庆幸:自己此生足矣!
“我选筝!”绿柳果断道。
筝的音色清亮,绿柳自知自己的琴技不如人,若是弹奏风雅意境的曲目,肯定没有胜出优势。倒不如另辟蹊径,利用她自身的特色,驾驭一些明快绚丽的乐曲,那首选最佳演奏乐器就是二十一弦的筝。
“我们选琴!”刘婉婷自信满满,气势如虹道。
“不知道林大小姐准备用什么特别的乐器来参加比赛呀?”贵女中不知是谁,突然挑衅出声道。
众人见状也纷纷附和,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在他们看来这林若梦肯定是输定了,这比赛根本就没有进行下去的必要了。
“你们先演着吧,等下轮到我的时候,大家不就知道了,这无中生有的事情,又不是放屁拉屎,说有就会有了!”
若梦完全不顾形象,满口粗鄙的市井言论,让在场所有的人都大跌眼镜,唏嘘不已。
当然这之中要除去林梓霖,因为他早就习惯了这个女子无所畏惧,毫不造作的行为方式。
还有一脸兴味看戏的百里泓,在他眼里,俨然把不拘一格做事,说话的林若梦归为跟自己是同一类人了。
人们常说“酒逢知己千杯少”,更何况百里泓觉得自己是找到知音呢。甚至,他已经开始在心里偷偷盘算如何把她框过来,然后狼狈为奸一起闯荡帝都城,连名号都有谱了,就叫“帝都雌雄双霸”好了。
李暄和小刀听到若梦如此直白地形象表述,两人差点没笑趴下。
没想到天传国还有如此张扬洒脱的真性情女子,不由对林若梦刮目相看起来。
被呛地说不出一句话来的女子,满脸通红,发了狠地瞪了一眼若梦,悻悻转头:“婉婷,瞧她那副德行,等会咱们一定要整死她!”
刘婉婷淡定不语,心道:林若梦,我看你怎么逃得出我的五指山,就容你再嚣张片刻。
“爷们都等不及了,赶紧开始呀!”
台上一群女人暗潮汹涌,较量着;台下一群男人虎视眈眈,叫板着。
在众人的期盼下,比赛正式开始。
“接下来就由绿柳为大家演奏一曲《紫竹调》。”
腰肢纤纤,盈盈一握,配合着快节奏明快的曲调,夸张的肢体动作同绿柳火辣的身材,交响映衬,刺激着每个成年男性的感官,让他们每个毛孔都有种扩张开来的膨胀感。
一曲奏罢,掌声连连,叫好声不断。
不过大部分人都不是注意曲子弹得有多好,而是都冲着她俯身弹奏时,若隐若现的双峰而去的。这食色性也,在绿柳的长久认知中,男人说白了就是视觉动物。他们对年轻,貌美的女子纵然有遐想。但是,如果年轻,貌美再加身材火辣的风骚女子,那就更是难以抵挡的前赴后继,想着法子往前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