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就挂不住了,那自然就放弃跟自己攀交情了。
大家都是在同一起跑线上,最多也就是互不待见,倒也不至于生出什么事端。
再加上若梦本就是个直肠子,对于看不惯的人,她向来是不屑跟人家绕弯子说话的。
觉得那样子做人实在太累,她可不愿意干这“勾当”。
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若梦不觉得自己跟这“丑男人”不是一路人,完全没有交朋友的必要,连假惺惺都免了吧。
没想到在天传国这种地位等级制度森严的帝都,自己还能碰上个如此不拘一格,肆意嚣张的女子,真是让他感到意外。
碰了个软钉子,李暄也不恼,反倒是觉得这丫头更对他的口味,坚定了要跟她套近乎的决心。
小刀双手抱刀,侧靠在不远处的门柱子上,盯着不远处自家殿下跟人家姑娘,乱攀交情的拙劣手段,不停地摇头叹气:“殿下,你这水平也太菜了吧!”
估摸着时间,绿柳身上的过敏症状应该快要大面积得爆发了吧。
自己可得在她发现之前,给她再加一把柴火,让这火烧得再旺些,既然暴风雨即将来临,那就让它来得更猛烈些吧。
果不其然,这边若梦正盘算,那边高台上绿柳声色俱佳的表演赢得了满堂彩,正准备华丽丽地完美谢幕。
光顾着跟这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冒出来的“丑男人”胡侃,都没注意到台上具体是什么情况了。
放眼望去,怎么台上除了绿柳之外,还多了那么多别家的姑娘?
向来观察入微的李暄,早就看出了若梦的疑惑,在一旁悠然开后,解释道:“她们是上台相互切磋技艺。”
切磋技艺?哼!绿柳这是要出手了吧!
清澈灵动的大眼睛,灵光乍现,若梦早已蓄势待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绿柳你有什么花招就放马过来吧!
李暄从一开始就觉得这个姑娘一直在等待,好奇心使然,好奇地问道:“你是不是在等待什么?”
懒得跟对方多废话,她现在忙得很:“看下去不就知道了,反正你本来就是爱看戏的人。”
如遭雷击般顿住了身形,原本就不大的眼睛,试图想要睁得更大些,看清眼前说这句话的女子,到底是谁?为什么她会说这句话?
心里的波涛汹涌澎湃,往事一幕幕袭上心头。
“暄哥哥,你总是让人看不明白。”
“那是因为羽晴还小。”
“谁说我还小,人家都五岁了。”
“五岁岁怎么了,我都十一岁了,你当然就是小屁孩喽。”
“啊!暄哥哥,好坏,人家不理你了,你老是欺负我,人家就是想要看明白你嘛!”
“那就等你长大了,慢慢看不就行了。”
“不要,我要从现在开始,这样一直看下去,等以后就知道了。反正你本来就是爱看戏的人,那我老是这么傻傻的,你不就可以多笑笑了。”
手不自觉地抹上了腰间的黑陶制品,李暄眼神飘忽地想要透过眼前的女子,看到那一个故意装傻气为了逗他开心的天真善良小女孩的脸庞。
若梦不解地看着安静地一言不发,身上还散发着淡淡的忧愁的男子。
虽然不是很待见对方,但是人家也没有计较自己的恶言恶语,反倒是听平易近人地像朋友一样跟自己闲扯。
有些过意不去道:“那个不会是我让你想到什么伤心的事情了吧?”
柔和的声线,将李暄飘远的思绪拉回道现实,视线清晰,女子清丽的脸庞映入眼帘。
见对方老半天不应答,若梦也不想再继续话题:“你会吹埙?”
在对方失神的时候,细心的若梦又注意到男人不经意的小动作,所以很自然地说出了口。
李暄都是从古书上看到有记载埙这种乐器的资料,特意命人打造而成。
在这个以琴或筝为主流乐器的时代,几乎没有人会关注具有几千年历史的埙,甚至大部分人都是没见过埙到底是什么样子。
就算是有身份地位,学识自恃渊博,精通音律之人,也未必能够一眼认出此物。
像是找到了知音一般的李暄,忧伤的气息也被驱散了不少。
带着不可思议地探究情绪,惊讶道:“你怎么会认得出它?”
“我不应该认识它吗?”若梦没好气的反问。若梦觉得这男人肯定是存心埋汰她呢,自己看上去像是很没文化的人吗?